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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哎呀你快把手洗了!找揍呢麼!&rdo;老嬸被自己孫子喊得受不了，過來把水龍頭開啟了，拽著他的手開始洗，&ldo;你又不是沒被你博衍叔叔打過!不長記性啊!&rdo;

&ldo;我沒打過他。&rdo;程博衍走到一邊，拿了個盤子準備裝雞腿。

&ldo;那反正也沒少罵沒少兇，&rdo;老嬸皺著眉，&ldo;博衍，就你這脾氣，將來自己要有個孩子你打算怎麼揍啊。&rdo;

程博衍笑了笑沒出聲。

&ldo;他不要孩子!誰說他要孩子了!&rdo;奶奶瞪了老嬸一眼。

老嬸有些尷尬地扯著程炫宇去客廳了。

&ldo;過年有安排嗎?&rdo;奶奶把炸好的雞腿碼到盤子裡。

&ldo;什麼安排?&rdo;程博衍愣了愣，從暖水壺裡倒了杯水喝著，&ldo;值班?&rdo;

&ldo;哎怎麼跟你爸一樣啊，問什麼都想著醫院啊，我是問你過年的安排啊，&rdo;奶奶看著他，&ldo;你都快30了，就算是……男朋友，也該帶一個回來吧?&rdo;

程博衍嗆了一口水：&ldo;您怎麼還操心這個啊。&rdo;

第5章

項西沒有回大窪裡，這陣兒他跟饅頭都住在大健那兒。

馬上過年了，每年這個時候平叔的老孃還有媳婦兒孩子都會回來，平叔的兒子在隔壁市裡念高中，聽說成績還不錯，老孃媳婦兒都陪著兒子在那邊，過年了就回一塊兒回到大窪裡。

這種時候像項西這種做為平叔不是好玩意兒的標誌而存在的人，就不合適還呆在那兒了。

大健是平叔的死忠粉，屬於平叔所到之處他都得舉著花上跟前兒歡呼去的那種，讓項西和饅頭呆在他那兒，平叔很放心。

其實過年項西也不太願意呆在大窪裡。

那裡平時雖然亂七八糟滿眼看去沒一個正常活著的人，但起碼還有人氣兒，過年租客們一走，別說是大窪裡，就連帶趙家窯那一片，都會突然變得空dàngdàng的一片破敗。

慎得慌。

&ldo;今兒送你過來的那人是誰?&rdo;大健叼著煙躺在chuáng上問項西。

&ldo;一個人。&rdo;項西坐在沙發上，怎麼坐都不舒服，這破沙發下面的彈簧高低縱橫，他始終沒找到合適的凹陷來放屁股，再扭幾下又怕彈簧們會破土而出，最後他站起來，走到旁邊的木凳子上坐下了。

&ldo;還開輛挺好的車，&rdo;大健看著他，&ldo;你什麼時候認識這樣的人了?&rdo;

項西看了大健一眼，沒說話，好什麼車，在大健眼裡，大概只要不是電瓶車，都算好車了。

&ldo;你……&rdo;大健還想再說什麼，不過沒說完。

項西直接起身甩門出去了。

在門外點了一根煙，饅頭顛著跟了出來，他看了饅頭一眼，把煙遞到了他面前。

&ldo;何必呢，&rdo;饅頭接過煙叼上，&ldo;住大健這兒呢，他問兩句問兩句唄，沒準兒是平叔讓他注意的呢?&rdo;

&ldo;大健算個屁，&rdo;項西又拿了一根煙點上，噴出一口煙，&ldo;我沒那閒功夫分析他想幹什麼，平叔想知道平叔自己會問，輪得上他舔腚麼。&rdo;

這種暗無天日的生活裡，這是項西展示自己脾氣的唯一途徑。

他是平叔養大的，他只給平叔面子，只買平叔的帳，除了平叔，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