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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母親一直說克莉絲拖累了她，是個麻煩精，但是她將克莉絲保護得很好。

克莉絲自從今年到學校念書後，就寄宿在學校宿舍，母親嚴厲勒令她不準回來，因此克莉絲帶著凱薩琳走進沒有窗戶的屋子裡時，克莉絲的母親立刻攏好鬆鬆垮垮的衣領，從破舊的沙發上站起來。

「克莉絲？你為什麼不在學校？」

她疾言厲色地說。

克莉絲怯生生地往後退了一步。凱薩琳拍了拍她柔軟的小手，牽住她，對她母親說：「您好，安娜女士，我是克莉絲學校的老師。凱薩琳·班納特。」

克莉絲的母親表情柔和了一點，她僵硬地朝凱薩琳點頭，不自在地想要將衣服裹緊一點，遮住脖子上不堪入目的痕跡。在克莉絲回來之前，她剛剛送走一個客人。

「我去拿茶過來。」

她匆匆走進簾子後面，出來時裹了一件棕色的外套，七成新，大約是她最好的一件衣服，端了一壺水出來。

茶水劣質，茶葉不知道是哪個客人帶過來的，像她們這樣的人，生活裡不會出現那些貴族淑女們才喝得起的茶，即使是最劣質的一等。

凱薩琳喝了一口，比起平時她喝的口感差了不少，看到母女兩個緊張又期待的表情，凱薩琳慢慢捧著碗喝了大半碗茶水，「很好喝。」

克莉絲的母親露出高興放鬆的神情，可這種輕鬆只持續了一小會，她重新緊張起來，手指不安的揉搓著手背上一寸面板。

「那……您來是有什麼事情嗎？是不是克莉絲在學校的表現不夠好？」她小心翼翼地詢問著，「克莉絲從前沒有讀過書，但是她真的非常聰明……她絕對會是個好學生！」

她不安又急切地說著。

對她們這樣的人來說，學校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在從一個客人那打聽到女子學校的事情後，她就決定了不管怎麼樣都要把克莉絲送到學校去。

命運在殘忍了十幾年後，終於仁慈了一瞬間。

她要克莉絲抓住這個機會，不要變成和她一樣的人。

凱薩琳有些理解她，但又不完全理解她。凱薩琳打斷了她的擔憂：「您不用擔心，克莉絲的表現非常好。」

「那……」女人說著看了克莉絲一眼，從胸口摸出一個便士遞給克莉絲，「去買個麵包吧。」

克莉絲沒有接硬幣，她仰著臉看向母親，不說話。

「克莉絲也留下來吧。」

凱薩琳見狀開口，「克莉絲已經是個懂事的孩子了。」

女人勉強點了點頭。

凱薩琳便開口：「其實這一次過來，是為了克莉絲。她在學校的表現非常好，校方正在商議給成績優秀的女孩子們一些獎勵。克莉絲非常有希望成為其中之一。」

女人面露驚喜，高興地看了看克莉絲。

「我來就是為了告訴您這個好訊息，再瞭解一下和克莉絲有關的事情，作為考察的一部分。」

凱薩琳微笑著對女人說。

女人趕忙絞盡腦汁憋出幾句誇讚的話，讓凱薩琳相信克莉絲的優秀。她實在想不到什麼好詞彙，就只能將乖巧、懂事、聰明這些簡單的詞反覆地說。

……

「另外因為學校剛剛開始起步，還缺了不少人，不知道您願意來我們學校幫忙嗎？酬薪可能不會很豐厚，但是我們會提供住宿。」

為了讓遠一些地方的女孩們不必困擾於交通來往的問題，女子學校建了一排整齊漂亮的宿舍。學生們沒有將校舍住滿，多出來的房間則暫時分配給老師們。凱薩琳不回朗博恩也會住在校舍。

說這些話時，她神情至始至終平和如常，沒有鄙夷沒有憐憫。

女人不可思議地指了指自己：「我嗎？但是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