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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想是的，既然我一直是在跟他睡覺。&rdo;她冷笑道。

&ldo;他同意的？&rdo;

&ldo;他還什麼都不知道。&rdo;

我追問道：&ldo;他希望有個孩子嗎？&rdo;

她吞吞吐吐：&ldo;我沒有問過他。&rdo;

出現了一陣沉默。我問道：&ldo;那你打算怎麼辦呢？&rdo;

&ldo;你想把孩子怎麼樣呢？用來剁肉餡？&rdo;

&ldo;我是想問：你打算和亨利結婚嗎？&rdo;

&ldo;這是他的事。&rdo;

&ldo;你總有自己的主意吧。&rdo;

&ldo;我的主意，是要有個孩子。至於其他嘛，我不求任何人。&rdo;

納迪娜從來就沒有跟我談起過這種當母親的慾望，連一個字也沒有提過。難道自己是出於惡意才懷疑她主要是想採取這種手段要挾亨利與她成婚嗎？

&ldo;你最終不得不去求人。&rdo;我說道，&ldo;至少有一段時間，必須要有人來承擔這一負擔，不是你父親就是亨利。&rdo;

她一副故作的屈尊姿態哈哈大笑道：&ldo;哎喲，那請你給我出個主意，我看你憋在心裡都快要憋死了。&rdo;

&ldo;你肯定會責怪我一輩子的。&rdo;

&ldo;說吧。&rdo;

&ldo;在沒有十分的把握肯定亨利真心想要娶你之前，不要向他提出這個要求。我說真心想娶你，是指他要你確實是為了自身的利益，而不僅僅是為孩子和你。不然，這必定是一次不幸的婚姻。&rdo;

&ldo;我決不會向他提任何要求。&rdo;她尖聲道，那聲音尖得不能再尖了。&ldo;可誰跟你說他就不願意？當然，如果你問一個男人想不想要孩子時，他總是害怕的。可一旦孩子落地，他就高興極了。我認為結婚、建立一個家庭，這對亨利很有好處。流浪的生活，這已經過時了。&rdo;她停頓了下來，上氣不接下氣。

&ldo;你讓我出個主意，我已經出過了。&rdo;我說道，&ldo;如果你真心認為結婚對亨利對你都不是負擔的話，那你們就結。&rdo;

我懷疑納迪娜又想從家庭主婦的生活中汲取幸福，看不出她會專心地照顧丈夫和孩子。如果亨利是出於承擔責任娶她為妻，那他會不會因此而對她心存積恨？我沒有膽量向他提出這個問題。沒料到反倒是他先提出了要進行一次單獨交談。那是在一天晚上，他來後沒有像往常一樣徑直進羅貝爾的工作室，而是敲響了我臥室的門：&ldo;我不打擾您吧？&rdo;

&ldo;不。&rdo;

我坐在長沙發上。&ldo;您是在這上面行醫？&rdo;他一副打趣的神態問道。

&ldo;是呀，您想試一試？&rdo;

&ldo;誰知道？&rdo;他說道，&ldo;我倒需要您給我解釋解釋我為何感到自己正常得到了那麼絕望的地步。這很值得懷疑，不是嗎？&rdo;

&ldo;再也沒有比這更值得懷疑的了！&rdo;我激動異常地說道，他不禁看了我一眼，顯出幾分驚詫的神色。

&ldo;那我真的應該讓人給我治一治了。&rdo;他樂呵呵地說：&ldo;可我今天想跟您談的不是這件事。&rdo;他添了一句，繼而微微一笑：&ldo;從某種意義上說，我來此是請求您允許我向您女兒求婚的。&rdo;

我也微微一笑：&ldo;您會做一個好丈夫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