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君遠撒潑,君鴻白頭痛(第3/3 頁)
是。
陸氏動了動嘴皮,沒有出聲阻止。
這話聽到沈青鸞耳中,她頭都未抬,“如此甚好,明日兩個姨娘入府,我剛好樂得清淨。”
君鴻白聞言又是心口一堵。
明明第二日有天大的喜事,他卻半絲喜氣也沒有。
枯坐在書桌前看著那一堆紙,腦海中不斷閃過杜文孃的臉。
他提起筆欲要重新畫出杜文孃的模樣,髮絲青纏,衣袂飄飛,眉眼含笑,唇珠曼妙。
開口時彷彿琵琶般清揚悅耳,又如兵戈碰撞一般激烈剛強。
玉節般的指甲信手擺弄著紙筆,也擺弄著眾人的心。
君鴻白筆尖忽然一頓。
隨即將筆在硯臺之中沾滿濃墨,一筆粗重地蓋在畫中女子的臉上。
他畫出來的,居然是沈青鸞的一顰一笑……
從什麼時候開始,杜文孃的臉開始變得模糊,模糊得讓他難以描繪。
君鴻白怔愣地看著被他毀了的肖像,就這麼坐了一夜。
翌日,鎮遠侯府側門人聲嘈雜。
杜綿綿眼裡噙著淚花,衝著丫鬟鴛兒哭訴:“本來說好讓我做平妻,不知怎的就變成了妾室,還得從小門進去。”
鴛兒手爪被她抓得生疼,卻也只能忍著勸道:
“夫人說了不是暫且委屈一時而已,您先入府站穩腳跟,再將倩姐兒和遠哥兒攏住了,還怕大爺心裡沒有您嗎?”
杜綿綿恨恨地又在她手背的皮上揪了一下,“站穩腳根,說得容易,府裡有沈青鸞那個狐狸精,還多了劉月娘那個下賤貨。”
杜綿綿咬牙。
若不是怕有些事情瞞不住,她何需如此急急忙忙地嫁過來。
好歹有些時間謀劃,讓姓沈的無聲無息地死了豈不是更好……
她手上越發用勁,鴛兒沒忍住“嘶”了一口,忽然將手抽了回來。
杜綿綿斜睨著她,透過淚花,眼裡的狠辣越發令人心驚。
鴛兒心中猛跳,正要求饒,就聽見一個豪邁粗獷的男聲罵罵咧咧:“什麼狗屁東西,敢在這擋老子的路!”
緊接著,杜府的下人爭執吵嚷的聲音響起。
杜綿綿本就心氣不順,聽得有人尋釁,一把揭開蓋頭往外看去。
但見一個粗布灰衣的男子,蓄著濃密的絡腮鬍子,凶神惡煞地撞開杜府下人往侯府門口走來。
肩上扛著一頭鮮血淋漓的畜牲,隨著男子的腳步,滴滴答答還往下掉著血滴。
杜綿綿沒敢仔細去看那頭畜牲是什麼就收回了眼,朝著身邊的管事狠戾怒罵:
“瞎了你的狗眼,今日我出嫁你就看著這個屠夫如此衝撞我。
仔細我告訴了我爹將你打死,將你老婆女兒全都賣窯子裡去!”
管事憋悶地咬著腮幫子,抬步往男子面前走去。
走到近前才發現,男子身高足足九尺有餘,扛著一頭血糊啦擦的畜牲,渾身刺鼻的腥味。
管事腳步便是一頓,拿袖子捂著唇罵道:
“勿那屠戶,還不快快閃開!今日我家小姐出嫁,備的嫁妝價值千金。
你要是弄汙了一星半點,將你囫圇卸成八塊去賣肉也賠不起!”
男子,也就是君呈松。
將才獵到的死鹿往上推了推,越發顯得胳膊上肌肉噴張,眸光沉沉地打量著杜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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