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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辭看他脫了羽絨服就只剩一件短袖t恤了,和自己怎麼也沒法調和到一個溫度去,就把自己的外套也脫了,竟也打了個抖。
他的這個抖被盛席扉看到了,那邊哈哈笑起來:「法拉利的暖氣是不是來得快?我這車暖氣有點兒慢,你再堅持一會兒。」
秋辭也忍不住笑了,還莫名有種害臊的感覺。
在停車場等門閘的時候,盛席扉用右手給手機解鎖,遞給秋辭:「你輸一下地址吧。」
秋辭心頭一突,並不想把自己家的地址告訴別人。
盛席扉單手拿著手機,用拇指劃了兩下螢幕,又將導航軟體點開,這時門閘開了,他餘光瞥了秋辭一眼就繼續關注路面,看也不看地直接將手機放到秋辭腿上,雙手掌著方向盤,問:「你平時用什麼導航?高德還是百度?不過應該都差不多——這裡是向左還是向右?」
「左。」秋辭無奈地拿起他的手機,把自己家的地址輸進去。
「幫我把手機卡這兒——」盛席扉示意他方向盤旁邊的手機支架,「按一下就進去了——哎對!卡住了嗎?——謝謝!」
他開車規矩得很,兩隻手對方向盤不離不棄,讓秋辭這種把汽車當第二辦公室的人覺得稀罕。
盛席扉竟能察覺他那目光,又是用餘光飛快地瞟一眼,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謹慎駕駛,人人有責。」
秋辭又笑了,想起他第一次和人吃飯就打包,「你說的對。」
他拿到產權證覺得高興,盛席扉同理而感到些惆悵,和秋辭說:「把房子賣了,我就真成無產階級了。」
秋辭提出疑問:「你屬於資產階級吧?」
「嗯?」盛席扉又飛快地瞟他,然後看路,「我這種快破產的人怎麼能算資產階級?你這種年入過百萬的才是資產階級。」
秋辭又想笑,「資產階級」這個詞在他說來怎麼像罵人?
「如果我沒記錯,資產階級是指在市場中佔有生產資料的人,無產階級是指只能出賣勞動的人;你是創業老闆,我是打工人,所以你是資產階級,我是無產階級。」
盛席扉堪稱震驚地看他一眼,這次賞臉足足看夠了一秒才又轉回頭看路。
秋辭在心裡快要笑翻了,想起他的「割韭菜」理論,原來真有人會介意這個!
盛席扉花了點兒時間把自己的階級屬性消化完,「好吧,你是專業的,你說的肯定準——哎不對啊,美國也學馬克思?」
秋辭得理不饒他,「這不是專業知識,也不是高中大學裡的哲學,這是國內初中政治課本上的內容。」
盛席扉抬高了眉眨眼,看起來沒那麼聰明瞭,「真的假的?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秋辭笑得想咬自己嘴唇,「真的,不信我們可以上網查。」
盛席扉又看了他一秒,是多方面觀念受到小小的衝擊又有些不甘的樣子,半天憋出一句:「要不你查查?」
秋辭一邊悶笑一邊真的拿起手機查起來,看到能驗證自己說法的就唸出來,看到稍微能證明盛席扉有理的就劃過去。
盛席扉服氣了,再次感嘆:「你記性可真好!」
秋辭謙虛,「你記性也不錯,都能記住我的車尾號。」
盛席扉說「哪裡哪裡」,然後那麼隨意地把他的車牌號整個背了出來,最後用一句能把兩人都奉承到的總結語:「術業有專攻。」
秋辭察覺到自己一直在笑,因為頰邊和眼角荒於鍛鍊的肌肉泛起酸才發現。
笑容被闖入盛席扉手機的通話掐斷了——「媽」,他倒要看看開車這麼規矩的人會不會接電話。
盛席扉往那兒瞥了一眼,摁了綠鍵,開了擴音。秋辭覺得徐東霞的聲音透過擴音變得更難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