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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揚揚眉:“她是誰?”
我知道他愛挑戰的老脾氣又來了,笑說:“老闆娘。”
他“哦”了一聲,放下了酒杯。
沉靜很久的李中生忽然開了口。他跟著我們來,料想他必有一番話想說,果然沒有蹩久:
“二兄,在道館中,你老兄的拳頭最硬,兄弟是知道,但是你也該知道‘老教練’們對你的印象不太好,萬一遭到埋伏,雙拳難敵四手,不可不防…”
老二坐起瞪了一眼:“這是幹嘛!你意思是我的黑帶一段不是他們二段的對手,打起來——”
李中生陪笑道:“二兄誤會,不是這個意思。空手道這樁武技,不是帶段高就可了事的。上次東南亞日東流大賽,不是讓一個棕二的拿去了嗎!五段都拼他不過哩。二兄的拳腳,當無問題,只是老是跟‘老教練’們衝突,兄弟在道館裡,也有些難做。”
老二道:“好,我以後儘量不叫你難做便是。他們不來惹我,我便不惹他們!”
李中生嘿嘿笑道:“說句良心話,他們也沒興招惹二兄,只是以前在日本人那兒受的苦,現在把鳥氣都出在這些剛學的小雛兒身上……”
老二一拍桌子指向我:“他就不是小雛兒!”
聽到“小雛兒”叄個字,本想拍桌發作,不過還是息事寧人的好,我也知道李中生說的不是我。“也難怪,聽說他們以前被打得很慘。有一位還肺出血,日本教練叫他練氣功捱拳頭,他硬頂了兩下,日木人說他肌肉不夠結實,所以再狠狠給了幾下,回去後沒幾天就翹了辮子,他老婆哭天喊地的,明知她丈夫被人活生生打死,就是告官無門。官家會說:你的丈夫自己不閃不避,自己願捱的。她又怎麼說?難道請得動律師?”
李中生笑道:“對,對對,想想‘老教練’們過去的日子也是蠻苦的。”
郭靜坐著喝酒,不說一句話,嘴唇抿得緊緊的。
老二一仰首把杯裡的酒吞掉,說:“要是國術也能夠有這樣的效率和威力,咱們乾脆投到國術館算了,也省得在這兒受悶氣。”
“哎,哎,老二,這話可差了。”我說,“空手道本就是達摩祖師的武技,是一九一五年沖繩島人官城長順在中國習藝時學得的。他看見白鶴飛起時,屋頂上的瓦片,給它的翼拍碎了幾塊,官城長順覺得很奇怪,為什麼白鶴這麼柔軟的翅膀,卻能發揮這樣大的力量,後來他悟出了一套武功,配合以呼吸為主的拳法,發現了剛柔互制的道理,創立了剛柔流空手道。據說他運氣時,刀棍都傷他不了呢!”
老二點頭說:“對。就算是名震國際的柔道,也是明朝陳元傳去的,陳元是福建少林寺派系的人。”頓了一頓,又說:“跆拳道亦傳自北少林。就算目下國際知名的泰國拳,他們側的膝肘都十分利害,也不過是傳自梁山泊中一百零八位好漢之一燕青的拳法!”
李中生忽然說:“泰國拳很可怕。據說香港國術團去了兩次,敗了兩次。”
老二反駁一句:“一九六六年六月自澤村忠起,空手道敗在泰國拳的手下,不知凡幾,怎只國術而已?”
我趕快打岔:“據我所知,香港習武人比國內較有出路,一是那兒搶劫事件很多……。所謂出路,我指的是他們大有動手之處。搶的也好,被搶的也好,自行防身需要,打家劫舍也需要。”老闆娘把滾燙燙的牛肉麵捧上來,還是那麼專神,眼睛一眨也不眨的。
話說上了頭,眼看牛肉麵一來,怕被阻斷,忙接著說下去:
“出路其二是武館,因為世風的影響,加上武打片,他們自然要到武館喊殺一番,練得好的開館授徒,桃李天下。另外就是當打星去了。而在臺灣,除了幾家武館,真談不上什麼出路。練得好辛苦,也沒有用…也許政府真需要替他們安排安排,這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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