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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在一個地方多站一會兒，水窩周圍就會有氣泡日上來。

&ldo;您注意著腳下踩的地方。&rdo;他說，&ldo;我們正在穿過一片窪地。這裡的地面是哄人的。&rdo;

&ldo;我們為什麼走到這裡來？&rdo;蕾娜特問。

&ldo;這有兩個原因：一、讓您擺脫問個沒完的習慣；二、使您知道，逃跑是沒有生路的。&rdo;他回答說。

她沉默了。雨衣內的身軀感到熱起來。她解開腰帶，讓雨衣在風中飄。她小心翼翼地踏在三號先生剛抬起腳來的水窩裡；有時三號先生步子邁得很大，她不得不跳過去踩在安全的地方。幾分種後，她已精疲力盡，不得不倔強地站住了。

&ldo;您想弄死我？&rdo;她喘著粗氣說，&ldo;為什麼要這麼折磨我？&rdo;

克里斯朵夫心頭一震，他停下步來。從她的臉上看得出，她說的是真話。

&ldo;我們還得沿原路回去嗎？&rdo;蕾娜特的聲音裡充滿了恐懼。

克里斯朵夫一時慌了手腳。他把自己引入了左右為難的境地。他負有保護這個外國姑娘生命的責任，他不得不幫助她，把手伸給她，也許甚至得扶著她……他害怕同她有任何肉體接觸，尤其同這個外國姑娘、犧牲品、人質。如果他們遭到警察圍攻的話，這個人也許會死在他們手下。他害怕她手上的體溫，怕感覺到她脈搏的跳動，總之他不想同一個值1000萬法郎的物件發生任何感情聯絡……

她發現了他的內心活動。便壯著膽。跳到他的身邊。站在他面前，她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來。

&ldo;坐飛機更有意思。&rdo;她說，&ldo;那是我第一次坐飛機。&rdo;

他沒有作出反應。

&ldo;我們走另一條路回去。&rdo;他說著轉開身，指著前面，&ldo;再走二三十碼、我們就踩到結實一些的地面了。&rdo;

他試著走最佳路線，時時注意讓她跟得上。他不知道該不該對自己過份的殷勤惱火，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她的詭計。他心中在自我安慰；反正她的生命是一定得保護的，一旦死了，贖金也就到不了手；尤其是死亡的結局會給今後的一切行動帶來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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