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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文志》有詳細記載。
實際上,“國本之爭”餘波涉及的,不只德清一人,也還有高僧真可,即達觀和尚。真可生於1543年,比德清大三歲。北京流傳的“妖書”《續憂危竑議》影射到鄭貴妃、朱常洵,流言說該書作者是真可,弟子們勸他入山隱避,他遲遲不肯離去,萬曆下令追查,他也被逮捕入獄了。《東廠緝訪妖書底簿》裡記錄著他被東廠太監跟蹤與審訊的紀錄。他也歷盡酷刑,1603年憤死獄中,享年六十一歲。死後還暴屍六日,葬於慈慧寺旁。
萬曆時代,到處設礦監徵稅。太監奸民官吏相互勾結,率役捕人,姦汙婦女,無惡不作。真可之死,其真實原因是真可和尚憎恨太監所為,因而被誣罹難。這位高僧,也留下了很多佛學著作,如(紫柏老人集)等影響後世,《明史·藝文志》也有記錄。
定陵發掘完畢公開展出之後,觀眾中曾有佛教人士參觀,紛紛議論:發掘隊最初要發掘長陵、獻陵,輾轉反覆,最後無意中在定陵卻找到了線索,萬曆的開棺暴屍,是對高僧德清、真可的幾許慰藉,還是對萬曆的一點報復,這其中是否有什麼因果關係呢?當然歷史的發展,自有其規律,偶有曲折巧合,也是歷史瞬間的一剎那而已。觀眾的幾句玩笑話,也算是對封建皇帝的一點譏諷吧!
本來,萬曆一朝就是多事之秋,國家事、宮中事、也涉及佛門事,千頭萬緒。大臣們為此議論不休,紛紛揚揚、不一而終。幾百年過去了,議論總算消沉下來,現在看來,萬曆陵墓的發掘、展覽,又將引起觀眾們長期的、喋喋不休的議論了。這將是後話。
第十章 玄宮轟然洞開
門前,兩隻活雞頭落血噴,以祭定陵;玄宮甬道,突然傳來磚木斷裂的響動和微弱的呼喊。在幽深漆黑的墓道里,隨著隆隆的金石之聲,地下玄宮轟然洞開——
大牆之下話傳聞
八月的夏夜,悶熱難熬。沉寂的定陵園內,由於各種傳說和金剛牆券門的出現,而蒙上了一層恐怖、神秘的色彩。晚風掠過,夜幕中的松柏發出嗡嗡的聲響,聽來那麼遙遠和古老,似從地宮深處傳出的鼓樂,陰森可怖,神秘莫測。
燈下,發掘人員仍在分析地宮的情況。隨著討論和研究的進一步深入,那一層層神秘的面紗漸漸揭開——
明朝的建立,結束了元朝蒙古貴族的統治,帝王的葬制也由元代“其墓無冢,以馬踐柔,使之如平地。以千騎守之,來歲草既生,則移帳散去,彌望平衍,人莫知也”,重新恢復為山陵墓葬形式。明朝的開國皇帝朱元璋畢竟是農民的兒子,他和他的子孫都希望後代永遠成為帝國之主,從遠古流傳的“風水”之說,再次在本朝興盛起來。明十三陵的修建,其“風水”依據主要來自東晉文人郭璞的《葬書》。“所謂風者,取其山勢之藏納,土色之堅厚;所謂水者,取其地勢之高燥,流水之遠離。”該書雖然充滿了迷信附會之說,但它的整個理論都建立在自然景觀基礎之上。其中許多專門術語如“四勢”、“來山”、“蟬翼”等,雖為自然景觀但也被蒙上了一層神秘色彩,實質上只是地形、地貌的代名詞。定陵卜選過程中,御史柯挺曾疏稱:“夫大峪之山,萬馬奔騰、四勢完美,殆天秘真龍以待陛下。”可見定陵以高山為屏障,建於群山之麓,是根據《葬書》四勢關係處理的。明儒宋濂在為該書作序註釋時曾道:“郭氏(葬書》,真確簡嚴,意非景純(郭璞字)不能於此,實宜為相地之宗也。世不信地理則已,若信之,舍此將何求之歟!”
既然十三陵符合《葬書》“取其山勢之藏納,土色之堅厚”的條件,那麼它的地下玄宮也應地勢“高燥”、流水“遠離”了。因此,玄宮內儲滿積水,使棺槨有浸泡之危,這絕非皇帝及群臣的本意。相反,從秦始皇直到清末的入葬習慣,都竭力避免有水浸入墓室。從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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