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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娘斜自家相公一眼,把人瞪進了裡屋。
&ldo;你在這兒做生意,可常留意對門兒的人家?&rdo;蘇懺道。
&ldo;那家?&rdo;老闆娘伸手指了指裴尚書的府宅……她這店面狹小,連著後頭的家門住三口人都有些擁擠,但裴尚書就算是個幾十年不變的老頑固,這府宅剛領到手的時候那也是幾進幾出的大院子,連帶亭臺水榭,幾乎承辦了半條街,拐個彎兒才能看到正門,但不拐彎兒也能瞧見院牆。
&ldo;可不敢瞎看,&rdo;老闆娘道,&ldo;那是個大官。&rdo;
蘇懺也沒為難她‐‐謹小慎微的討些生活,今天過後還有無數個日夜,只不過圖個安穩,所以有時候不得已閉塞視聽,這世上,誰不喜歡安穩呢?
&ldo;那好,多謝老闆娘了。&rdo;蘇懺拉了拉謝長臨的衣袖,示意他該掏錢了。
謝長臨從袖子裡摸出個荷包來,那是洛明留下的,以他對蘇懺的瞭解,恐怕這點岌岌可危的&ldo;友情&rdo;全數以金錢為媒介,倘若謝長臨身上沒有這充滿銅臭的東西,怕是維繫不了多久。
荷包裡裝的東西大部分都是寶貝,照蘇懺的說法,兩碗餃子不要多少錢,謝長臨掂量掂量,掏出兩顆金珠來往桌上一拋。
&ldo;……&rdo;老闆娘跟蘇懺同時心肝兒一顫,前者嚇的差點開口喊神仙,後者直接想當搶匪,瞄準了深不可測的荷包。
&ldo;魔主啊……&rdo;蘇懺的敬稱忍不住冒了出來,&ldo;你是不是沒窮過?&rdo;
離了餃子鋪,兩人偷偷摸摸的趴在裴常遠家的高大院牆上吹冷風,預備埋伏一會兒,要是找不出異常,乾脆大咧咧登門拜訪,然後假詞月黑風高的住下來,就近觀察總能有個蛛絲馬跡。
蘇懺問完這句話,從袖子裡掏出白天折下的毗羅香,攏共三根,一茬接一茬的燒估計燃兩三天不成問。
他自謝長臨那兒借了點火,畢竟是個妖魔,這點法術不成問題……轉眼之間,如進盤絲洞,張牙舞爪的蛛絲把個府邸捆的不成樣子,透出的燈火像是一顆顆冒著紅光的眼睛,死死盯著每一個人。
&ldo;洛明聚財,我是沒有窮過……&rdo;謝長臨執著的回答完蘇懺的問題,又道,&ldo;這兒的怨氣沒有宮裡來的深。&rdo;
純粹是裴常遠身上帶著的八卦羅網慢慢發展壯大成現在這副模樣,照時間推測,差不多正是兩個多月前祭典出事的時候。
&ldo;但文武百官以裴尚書的氣色最差,我猜就算這怪物廣撒網,也肯定先拿裴尚書開過刀。&rdo;蘇懺小聲補充了一句。
他現在的形象確實不大能見人,周正平和的眉宇間賊裡賊氣,雪白的緞子被牆灰蹭的又皺又髒,但好似爬牆爬習慣了,手腳利落得很,倒不像清源觀中五體不勤的懶散樣子。
謝長臨對他的縱容也達到了沒羞沒躁的程度,從來沒這麼鬼鬼祟祟的人隨著蘇懺一句,&ldo;你也上來吧&rdo;,便毫無原則的跟著騎在牆肩。
&ldo;瞧那邊。&rdo;蘇懺指著對角處更加靠近皇宮的地方,整個蛛網形似橢圓形的漏斗,開口在正門,尾巴梢拖得極遠,一直沒入宮廷裡,與那兒鋪天蓋地的形勢糾纏不清,&ldo;這樣看來,那東西的老巢恐怕就在宮裡。&rdo;
這麼危險一樣東西,眠於帝王枕畔不知多少年,一朝醒來,雖然不是什麼吉兆,但有蘇懺在前面擋著,千傾巨浪也只能視之等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