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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千棠安靜地引著正元帝返回,走了沒幾步卻突然剎住了腳步,手裡的刀迅速橫在了身前,低聲說:「陛下,不好了,有狼群。」
正元帝心頭一慌,往四周看了看,說:「哪來的狼群!瞎說什麼!」
路千棠的刀緩緩出了鞘,說:「卑職不敢瞎說,請陛下不要離卑職太遠——這裡至少有五隻狼。」
他話音還未落,數雙幽綠的眼睛緩緩自草叢裡顯露出來,路千棠屏了呼吸——不是至少五隻,八隻都不止。
正元帝倉皇地後退了半步,說:「這……這……」
路千棠的刀光凜然,低聲說:「陛下莫慌,卑職一定拼死護陛下週全。」
正元帝的聲音有點打顫,又強行裝了鎮定,說:「好、好,要小心。」
路千棠點點頭:「陛下放心。」
大概是那匹馬的血引來了狼群,血跡在黃色的灰土上洇成了深色,已經有幾隻狼試探著撕咬上了那匹馬的屍體,剩餘的仍在慢慢地向兩個活人靠攏。
路千棠的呼吸放得越來越輕,直直地盯著那些幽綠的眼睛,為首的狼突然露出了利牙,飛撲過來就要咬。
路千棠抬手就是一刀,把這狼的腦殼直接劈成了兩半,這隻狼倒是沒了聲息,卻激得群狼紛紛發起了攻擊,路千棠身上沾了狼血,半張臉都是血汙。
狼群一直纏著他們不放,路千棠要提防這些惡狼,還要護著正元帝,越發有些分身乏術,他神思恍惚了一下,一時不防,被撲過來的野狼一口咬在了右臂上,路千棠把刀換到了左手,迅速一劈,只是力氣消耗得厲害,沒能一刀致命。
路千棠瞧見有缺口,急促地說:「陛下,躲到那塊石頭後面!快!」
正元帝迅速轉身,路千棠替他斷後,正要抽身,突然被咬住了小腿,路千棠呼吸一緊,差點跌倒,他猛然抬腿一蹬,劈手砍下去,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躲到了石頭後面。
正元帝瞧他渾身狼狽,聽見狼群踩著雜亂的草叢一步步逼近的聲響,已經開始不受控制地發起抖。
正元帝突然想起自己少年時也曾遇到過狼群,而救他命的人,最後還是死在了他手裡。
正元帝頹然地靠著石頭喘息,像是陷進了什麼夢魘。
正元帝猛然抬頭看著路千棠,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說:「你叫什麼名字?」
「路千棠,」路千棠眼神清澈,說,「陛下,我叫路千棠。」
「好、好。」正元帝的手有些顫抖,說,「你讓朕想起來一些、很久之前的事情。」
路千棠手臂上的血一路淌到手腕上,他回頭看了看,說:「陛下放心,卑職一定護您周全。」
正元帝彷彿沒有剛剛那般驚懼了,抽回了手,神色沉靜下來,說:「若是活著回去,朕定好好賞你,你要撐著,別死在這兒。」
路千棠單腿跪下,艱難地跟他行禮,說:「是。」
路千棠聽見狼行的聲響,警惕地按住了佩刀,他剛揚起刀,一隻利箭咻地穿透了狼的喉嚨。
不遠處傳來了陣陣馬蹄聲,是巡查的侍衛終於趕了過來,有人翻身下了馬,跪下跟正元帝告罪。
路千棠心裡一鬆,終於兩眼一黑,倒了下去。
路千棠再醒過來,已經是三天後了,渾身被纏得嚴實,像殘廢了一般。
侍候的小丫鬟忙過來問他:「大人醒了,要喝水嗎?餓不餓?」
路千棠覺得哪裡都疼,連脖子也疼,轉頭都很困難,一開口嗓子啞得不成樣:「這是哪?」
小丫鬟跟他行禮,說:「這是官家賜給大人的院子,奴婢是撥來伺候大人的,這宅子可是在古秋裡呢——恭喜大人升了千戶,奴婢待會兒就去回稟,文書應該很快就下來了。」
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