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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直走，第一個路口右拐。&rdo;我說。

他不多問，發動了引擎。

&ldo;喂，你剛才……&rdo;他欲言又止。

&ldo;放心放心，我沒有生氣，最是大人不記小人過。&rdo;我連忙安慰。

他的臉色一瞬間又恢復成墨黑。

右拐之後是二路車車站，我叫了聲停，他便略微驚訝地停了下來。

&ldo;謝謝班長俠義為懷載我一程，小女子感激不盡，大恩不言謝。&rdo;我瞄見二路車正搖晃著要進站，連忙開啟車門沖了出去。

&ldo;餵……&rdo;

他在後面叫了一聲，我卻無暇理會。

與一大群人相互擁擠著上了車後，我才發現錢包內居然沒有零錢。最小面值的那一張是十元大洋。

&ldo;師傅，請問可不可以……&rdo;

&ldo;不可以。&rdo;司機指了指投幣箱上面的字，&ldo;不好意思小姐，司機不能接收乘客的錢，請你自備零鈔。&rdo;

想必我今天定是與司機犯沖。

我捏著那張十元大洋，思前想後，猶豫不決。

&ldo;小姐，你到底要不要坐車？&rdo;車上一幫民眾怨聲連連。

我一咬牙，把錢塞回錢包。

第三次坐進那輛和藹可親的私家車時，大家都沒有再開口說話。我不確定他到底有沒有記住我所說的地址，但因為他沒有問，所以我便也沒有重複。

二十分鐘後，那一灣海灘逐漸進入視野，陽光和煦地灑在微微褶皺的海面，波光粼粼，一直延伸至海平線那邊。

&ldo;高尚住宅。&rdo;他停下車，別有深意地欣賞著建在海邊的那些豪宅，&ldo;朋友家？&rdo;

&ldo;不，只是最近手頭拮据，兼職了一份菲傭。&rdo;人貴有自知之明，我從來都清楚自己是什麼身份，哪敢隨便攀龍附鳳。

&ldo;菲傭，你？&rdo;他頓時面露譏諷之色，&ldo;你那麼沒神經，估計不知道要打碎多少個花瓶。&rdo;

&ldo;多謝提醒。&rdo;我沒空和他閒話家常，匆匆離去。

走進樓道時我轉身往後看了一眼，那輛車子居然還沒離開。

敲響古漸尹家的大門時，她頂著一張臭臉出來迎接。

&ldo;你知不知道現在已經幾點？&rdo;她彷彿化身為我們的部門主管，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ldo;我還以為是你不知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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