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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紅酒還是茅臺而絞盡腦汁時,這邊的人,連最基本的溫飽問題都解決不了。
沒有路,地地道道的窮山溝,倆人的車早就扔道邊兒了,跟著一個放羊的哼哧哼哧走上崎嶇坑窪的山路。也虧得是遇到個放羊的,要不然天都快黑定了,他們連住的地方都找不到。
雖然已是入夏,山風涼得沁人。孫建軍一身一身的透汗被風吹得半乾,衣服黏糊糊地粘在身上。他大口喘著粗氣,兩條腿像灌滿了鉛,一步一步往上拖著走,嗓子眼發腥,幹得似乎一張嘴能噴出沙礫來,肚子癟得像傾空了的面袋子,他幾乎能聽得到胃壁互相摩擦的聲音。但這些再難受,也比不了腳上遭的罪。
兩隻皮鞋加起來能值2千來元錢大洋,但現在孫建軍真想給放羊的五千塊,換對方那雙破布鞋。腳上估計已經磨出泡來了,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子上,疼得他齜牙咧嘴。往旁邊一看,陳紀衡能比他強點,他穿的是休閒鞋,不過想來也好不到哪裡去。
孫建軍咬緊牙關,一點一點往前蹭。陳紀衡見他擰眉攥目的難受樣,知道這小子堅持不了多久了,大聲問放羊的:&ldo;大哥,還有多遠哪?&rdo;
&ldo;不遠啦不遠啦。&rdo;放羊了看上去足有四十多,黑瘦黑瘦,滿臉滄桑,灰突突的麵皮跟羊身上的皮毛差不多,操著濃重的地方口音,就算陳紀衡和孫建軍都是ln人,聽著也挺吃力,&ldo;哎呀要不是你們太慢,咱早就到啦。&rdo;
陳紀衡回頭道:&ldo;他說不遠了,你再堅持一下。&rdo;
孫建軍艱難地嚥了一口,覺得自己嗓子都快乾裂了,澀聲道:&ldo;行,我堅持。&rdo;
這一句&ldo;快到了&rdo;又折騰近一個小時,好不容易望見一處小小的村子,孫建軍雙腿一軟,差點跪下,幸好陳紀衡眼疾手快,把他扶住。倆人跌跌撞撞走到村口大樹底下,撲通撲通接連坐倒,說什麼也起不來了。
正是村裡人剛吃完晚飯的時候,幾個光屁股的小孩子笑嘻嘻地跑過來看熱鬧,都被放羊的攆跑了:&ldo;去去去,看什麼看,沒見過大活人哪?&rdo;放羊的心好,從自家水井裡舀來兩碗清水,拿過來請他們解渴。孫建軍也顧不得乾淨埋汰,咕嘟咕嘟一口氣喝個一乾二淨,撩起衣襟擦擦嘴,長長地喘上一口氣。四仰八叉癱在地上,一動不動,只剩肚皮一鼓一鼓地。
陳紀衡喝完了水,向老鄉道了謝,問道:&ldo;大哥,請問村長家在哪裡?我們找他有點事。&rdo;
&ldo;哦。&rdo;放羊的一指東頭,&ldo;那邊第二家就是,你等著。&rdo;說完向那群躲閃著看熱鬧的小孩子扯嗓子嚷嚷,&ldo;冰溜子,你家來切(qie三聲)啦,快叫你爸來接人!&rdo;
一個穿著一身破爛肥大運動服的小男孩,吸溜著鼻涕,大眼睛向陳紀衡和孫建軍瞧了兩瞧,嘻嘻哈哈地跑開。不大會功夫便轉回來,後面跟著個五六十歲的弓腰老人,背著手大步流星,連聲問:&ldo;在哪呢?在哪呢?&rdo;
陳紀衡站起身,道:&ldo;您好,我給您打過電話的,我姓陳,他姓孫,我們都是羅老師的朋友。&rdo;
孫建軍也想站起來,稍稍一動腿就疼,索性也就不動了。
村長瞧瞧這個再瞧瞧那個,還挺驚奇:&ldo;你們真找來啦?不容易不容易。那啥,走吧走吧,家去,還沒吃飯吧?讓家裡的給你們弄點。&rdo;
孫建軍一聽說有飯吃,來了力氣,勉勉強強直起身子,伸手讓陳紀衡攙一把,這才一步一挨地跟上。
村長見他走路姿勢古怪,低頭看看他的腳,立刻明白了:&ldo;走山路穿什麼皮鞋嘛,多磨腳啊,一會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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