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踉蹌行(12)(第2/5 頁)
心理上的掙扎導致了生理上的打顫。
秦寶是個厚道孩子,他當然不曉得還有穿越這種內情,但只是見到這個場景,就已經很不是滋味了,便踏出一步,想說些勸慰的話來,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最後只能黯然立在一旁,然後求助式的看向了那位錦衣巡檢。
白有思沉默了片刻,似乎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種場景。
但就在這時,穿越者幾乎是在雨中咬緊牙關問了出來:“能否讓在下先行安葬夥伴?”
白有思立即點頭,秦寶也好像抓到什麼東西似的趕緊上前,準備幫忙。
但下一刻,女巡檢拔出劍來,只是在地上隔空劃了幾下,便輕易在土丘上劃出一道不淺不深的坑出來。
順帶還刨出了半個門板與一個木碗。
張行再度抬起頭看了看這個女劍俠,可也只是看了一眼,就低頭行動起來,先將都蒙屍首放入坑中,然後便與秦寶一起,用刀、用木杆、用鐵剎、用手將之與那個木碗一起掩埋了起來。
掩埋完畢,穿越者將滿是泥土的手在門板上抹了一抹,便扶著鐵剎,直直看向了那位白衣女劍俠:
“白巡檢,我此時心境已亂,卻不耽誤有萬般話來向你請教!”
白有思微微一怔,她當然也不知道對方此時心中百般故事,但作為一名巡檢,她看過太多人因為一念之差心灰意冷,所以情知這種崩潰心境下的自我振作,是一種多麼了不起的東西。結合著此人之前面對盜匪時的狠厲,返還饋贈時的堅決,以及一言半語窺破眾人虛實的頭腦……當然,還有堅持將夥伴送回的義氣,心中愈見敬佩。
不過,即便如此,女巡檢也沒有多言,只是微微頷首。
“白巡檢。”穿越者抹了把臉上雨水,認真問到。“此次兵敗,由何而起?”
“軍國大事,哪裡說得清楚?”女巡檢幽幽一嘆。“況且說句不好聽的,在我看來,你這人在政治軍略上的思路似乎要比我還要強些……我只能說,如此局勢大壞,後方楊慎造反總是最大的罪過;除此之外,東夷人當著亡國之危,不惜代價抵抗,包括早早喚出避海君,以及冒險浮舟繞後來攻,也是敗績根源;最後,便要問前線指揮了。”
“我明白了。”穿越者喟然一嘆。“那分山君、避海君這些……這些……又是什麼來歷?”
“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女巡檢難以置信。
“我不願意瞞著巡檢,落龍灘戰敗後,我應該是脫了力、受了傷,醒過來腿也不能走,只能讓土裡這位揹著我,腦子也渾噩一片,許多事都難記得,白巡檢就當我是初登此世的嬰兒罷了。”張行言辭灼灼,隨意敷衍,似乎也不在意什麼了。“不管如何,還請見教。”
“其實也是常識,他們是龍,是真龍。”女巡檢盯著對方看了一陣子,到底是略過這一節,然後向前一步懷劍言道。“天地有龍,龍生百態,形狀、大小、智略、性情、神通,不一而足,而這其中,頗有許多龍是願意據地而存且願意與人交流的,比如這分山君,便是我大魏朝先帝滅東齊後與之相約,領東境十三郡守護,而避海君與他據說是千萬年恩怨,卻是落龍淺灘對岸東夷人幾百上千年的護國真龍了。”
“我曉得了。”
穿越者長呼一口氣,有些詞在某種文化環境中一說出口,便不言自明,比如龍。“那巡檢與秦兄弟此時在此處候我,想來之前也稍微查了一些此地血池爆發的事宜吧,可有結果?”
“確係有修為高深之人,用法子取了部分山中血泉精華……”女巡檢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真話。“但恕我直言,他未必是存心如何,更像是殃及池魚,因為那人取血泉之地距此足足數十里,而此地則應該是夜間忽然山崩。”
“我懂。”穿越者面不改色。“就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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