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貽害無窮(第1/2 頁)
李西山咔吧一下轉過頭,脖子上的血塊結痂瞬間開裂。還沒有完全長好的面板也受牽連,緩緩,有鮮血在掙開的結痂上滲出來。
李西山和那個虎頭虎腦的兔崽子對視,然後那個小王八蛋大哭起來,中氣十足,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羅鍋和瘸子的眼光掩飾不住心驚膽寒,一種凝如實質的殺氣在院子裡漫過來,兇狠異常。
李西山心中一片清冷的世界,瞬間灰暗,並不是害怕羅鍋和瘸子也能感覺到的那點殺氣。
哇哇大哭的小孩子被一個青春氣息極重的肥胖身軀抱走,李西山當然被狠狠瞪了一眼。
李西山臉上、腦中、心內,枯寂灰冷。
怎麼可能?
羅鍋和瘸子放過李西山,一個磨刀霍霍向豬羊,一個把穀倉裡的糧食從一個穀倉挪進另一個穀倉。
李西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錯不了。李西山已經非常清楚,自己不能走了。
這次不能怨別人,還是怨自己。貽害無窮。怎麼辦?
李西山要留下來,當然不能只是躺在炕上吃閒飯。
幾天後,李西山顫巍巍起身,早就餓得只剩下皮包骨頭了。
這還是這幾天努力加餐飯的結果——只要自己肯張嘴,羅鍋和瘸子也願意把滾燙或者冰涼的吃食塞進李西山嘴裡。
李西山胡亂拉過幾件衣服裹在身上,把自己身上脫落的東西收拾好,顫巍巍走出柴房。
大雪剛停,厚厚的雪,讓一切看起來慘白晃眼。
李西山抬頭望天,一陣天旋地轉,差一點栽倒地上。
李西山趕忙閉眼。
李西山的猜測是對的,這不是普通的農家小院。
一個很大的院子,正屋坐北朝南,有十幾間的樣子,就這樣一字排開,倒沒有講究幾進幾齣,雖然寬敞,卻沒有佔去院子多少。
院子並不在山頂,根本看不出來這座山有多大,那就是說院落所在的大山極高極大了。
西面的牲口棚被隔開了幾段,有幾頭耕地的牛,擠成一堆的豬,一群羊,好多兔子,還有一個很大的雞舍。
豬、羊、兔子和雞都是山中的野物。
牲口棚北面是一個比較高的圍欄,豢養著幾頭麋鹿。
院子裡嘈嘈雜雜的聲音,從來沒停過。
天還沒有亮透,羅鍋和瘸子還在自己剛剛出來的柴房睡著,很獨特的呼嚕聲夾雜著吸溜口水聲。
柴房北面是幾個極大的穀倉,裡面的糧食陳陳相因,也不知道有多少爛在裡面。
柴房在院子東面中間,靠著一塊塊平整厚重的青龍方石壘砌的院牆,和大門挨在一起。
厚厚的木板釘在一起做的大門很厚重,很結實。
院子南面用籬笆圍了一個茅房,靠近茅房的地方擺著很多零散物件。
院子中間有一口井,井旁邊有一個大大的瑩白色石臺,石臺很光滑,滿滿的、滲進了暗紅的顏色,有刀和斧子擺在上面。
井旁邊的木桶和繩子也被暗紅色浸染透了,發散出一種很特殊的光澤。
那些暗紅色都是羅鍋揉著眼睛在院子裡一陣折騰之後,李西山才知道怎麼來的。
瘸子搬過糧食也會和羅鍋湊在一起。
再旁邊,就是那個灶臺,灶臺上永遠放著一口大鐵鍋,大鐵鍋旁邊壘著一大垛劈好的木材,平時做飯的地方大多是在這裡。
剛宰了一隻大肥羊,剁成一大塊一大塊,咕嘟咕嘟煮著,灶臺裡的火極旺。
瘸子和羅鍋看自己的眼光,極為不善,羅鍋看過來的目光晚一些,因為要先挺起身子再抬頭。
李西山想給他們一個和善的笑臉,沒能做到。
“瘸子!”老員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