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紙上寒·貨郎恩(第3/4 頁)
砸了司安年的攤子,首飾碎落一地。司安年上前理論,卻得了一頓毆打。
命運總喜歡在人跌落谷底的時候燃燒起人內心深處殘留的一絲希望。司安年的希望,就是顧卿顏。隨著顧卿顏稚嫩的一聲“住手”,混混瞬間跑得無影無蹤,司安年滿臉是血地躺在地上,只聽到了她的聲音,抬頭去望時,眼前一片鮮紅,轉而化成漆黑。
再醒來的時候,司安年已經躺在了顧宅。
“喂,賣貨郎,你終於醒啦!”
映入司安年眼簾的,是那襲紅衣。司安年記得這聲音,“你救了我?”
“是啊!還好爹爹派了幾個人時刻保護我,否則那些人說不定連我一起打了呢!”顧卿顏笑著道,“不過我才不怕他們呢,他們要是敢欺負我,爹爹定饒不了他們!”
司安年想起身,一動彈,周身都痛。
“你別動,”顧卿顏連忙摁住他,“他們下手太狠了,郎中說了,傷筋動骨一百天,你現在可是不能下床呢!”她又湊近他輕輕嚇唬他道,“一不小心,可是會死的!”
“我……我娘還在家裡,我得回去照顧她。”司安年拖著微弱的聲音道。
“你娘?你娘都多大的人了,還需要你一個小孩兒照顧?”
“不是的,我娘她……病了。”
“啊?那你家在哪兒?我讓爹爹派人去告訴你娘一聲,就說你在這兒,你看成嗎?”
“謝謝你的好意,我想我還是得回去,不能讓我娘知道我受傷了。”
說著司安年忍著劇痛起身。
“那……我送你回去,你這樣,一個人是走不了的。”顧卿顏見他著急起來,開始擔憂。
司安年起了身,不忘行禮,“多謝小姐,不必了,我自己可以走,今日大恩,來日定當相報。”
“欸,你等一下——”顧卿顏迅疾走向衣箱,從裡頭拿出一袋銀兩,朝司安年遞過去,解釋道,“聖賢書有云,‘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既執意要走,我也攔不住你。不過你的首飾攤子都被砸了,你又受傷了,你娘也病著,這錢你拿著,我想會有用的。”
看司安年不接,她又繼續道:“我爹說了,沒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司安年仍是遲疑,顧卿顏急躁地將錢塞到他手裡,“實在不行,你就當這是我借給你的,總成了吧?”
望著手裡的錢袋子,司安年猶豫了片刻,很快,他妥協了,他覺得面前的小姐說得對,沒有什麼比救活母親更重要。
見他怔愣住,顧卿顏覺得有趣,聲音仍是清脆,“賣貨郎,你叫什麼名字?”
司安年沒有回答,只是反問她:“你呢?”
“啊?顧卿顏。”
“好,我記住了。”說著司安年轉身踉踉蹌蹌地往門口走,走到門口又定住,“有朝一日,我會來找你還錢,還有……”
“什麼?”
“我的命。”
拿著顧卿顏給的銀子,司安年給母親瞧了病。如郎中所言,司母未能痊癒,沒過多久,她便去世了。
司安年埋了人,便帶著剩下的銀兩遠赴京城。他一邊讀書一邊給人做活兒,終於熬出頭,成了如今的縣令大人。
那時候,他想也該兌現自己的承諾了,便去到了顧府,才知當年的顧府早已不復存在。他又找人四處打探顧卿顏的下落,得知她嫁了人,他心裡有些欣慰,又有些莫名的難過。瞭解到她生了病,司安年一邊命人尋名醫,一邊派人盯著徐家的動向,知道她有個惡婆婆,起初他很是擔憂,後來又發現徐生待她很好,他才有些放心。直到徐生進京,司安年派去的人說徐母正與人在茶樓交易,他才徹底坐不住了。
月色下,他摩挲著一個錢袋,錢袋上還繡著“顧”字,司安年開啟錢袋,裡面已經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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