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第1/2 頁)
她優勢已失,此時,擺在面前的只有兩個選擇,要麼被冷箭紮成刺蝟,要麼就丟掉鞭子抽身躲開。
而武器是現在對石善明唯一的威脅,一旦長鞭脫手,這滿山滿谷的兵,踩也能將她踩死了。
山洞內的小孩子不禁捂住了眼睛,連江流也感到凶多吉少,手腳冰涼地握著順來的短劍,準備隨時衝上去幫忙。
然而就在這時,觀亭月忽然捏住鋼鞭,迎風借力往旁邊一盪——老榕樹枝繁葉茂,長得十分粗壯,慷慨厚道的替她擋住了大半的危機。
「叮叮叮」幾聲重響。
長箭險而又險地擦過她耳畔,穩穩噹噹釘在橫生出來的枝幹上,尾羽震顫不止。
江流看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而觀亭月未就此停歇,乾脆一勾腳,將整個人倒掛在梢頭——既然對方這麼愛盪鞦韆,自己索性便先上天為敬。
她仍舊握著那燙手山芋似的長鞭,不僅如此,甚至還往小臂上又纏了一圈,以確保把石善明拴得根牢蒂固。
乍然停下來,被身法掃起的勁風猛地將髮絲拍在她臉上,觀亭月飛快抬眸。
第二波箭雨正在路上。
鞭子到底有限長,叫她那麼一環繞陡然縮短了一節,石善明被勒得差點懸空,吐著舌頭白眼直翻,卻還不耽誤他放話。
「大小姐,我有數十神射手,僅憑你一人,赤手空拳,是傷不了我的。」
觀亭月並不著急搭理他,一把疾風驟雨似的箭矢已經呼嘯而至,她縱身一個後空翻,藉此剎那,隨風而動的鞭身揮開了下盤左右兩側的鋒芒。
而另一條腿也不閒著,她看準箭光的軌跡,宛若踢毽子一般,鞋尖既蜻蜓點水又舉重若輕地接連橫掃,擋下逼近身側的長箭。
箭雨於她而言不至於威脅到性命,但卻迫使她無暇分心別處,因為來得實在太密集,儘管中途換箭時有片刻的空隙,可這點時間還不足以讓她騰出手對付旁人。
當下,觀亭月其實已經對石善明起了殺心。
既然靠挾持他來放走人質這條路行不通,那麼擒賊先擒王,把整個叛軍攪成一鍋粥,也能夠趁亂渾水摸魚。
可惜她受制於八方弓箭。
縱觀全場,不是功夫稀鬆平常的傻弟弟,便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也沒個靠譜的人觀其戰知其意。
矮坡上躲在草叢後的男人們正被面前眼花繚亂的暗箭和身法怔得目瞪口呆,那年輕獵戶忽覺手中一空,回神時,燕山已一個輾轉將小弩託於掌心。
「這玩意兒只會叫喚,沒什麼用的……」他忙提醒。
燕山神色不動,沉著眉眼撥弄了一番,「那是你不會用而已。」
弓/弩的機括略有腐朽,但好在損壞得並不大,他指尖的動作非常迅速,幾乎是須臾間便上好了數支弩/箭。
麒麟軍一向喜歡將軍備造成一器多用的形制,它除了能叫會放炮之外,還是把連弩,一弩十三發。
第三波箭雨剛好結束,燕山足底一踏一旋穩住下盤,單手而持,精準地循著暗器的源頭,以迅雷不及之勢連出數矢。
在旁人眼中,只見到周遭筆直的閃了幾下不太明亮的光,緊接著便有慘叫聲四面而起。
觀亭月敏銳的發現了射手兩輪攻擊間明顯的遲緩,她此刻也顧不得去探究是哪位英雄的點睛之筆,趁機在枝幹輕輕一踮,竟調轉身形,憑著慣性徑直朝石善明的方向而來。
那些被打亂的箭矢轉眼已經重整旗鼓。
石善明知道她意圖擰斷自己的脖頸,於是率先防備,用上兩隻手扒住鞭身,單拼力氣,他並不見得會輸給觀亭月。
這個盛裝束甲的前朝將軍仰頭看著暗夜裡逼近的女子,撥開雲霧的皎月不偏不倚地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