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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情面自相殘殺,一是因母憑子貴的后妃為了爭寵,長年教唆自己的孩子與異母兄弟爭搶父皇的讚賞和寵愛,二是因皇帝忙於政事,難以對眾多皇子一一疏導與關心,以至於造成不可挽回的結局時,才驚覺無能為力。
他遲遲不願要子嗣,便是希望能尋一位品性才學皆宜的女子,由她一人為他生下子嗣,而後一同教養他們的孩子,不讓兄弟相殘的悲劇重演。
秦公公得悉此事後,向他出了一條妙計。有種來自外域的藥粉極奇,無需服用,只要女子長期將其吸入體內,便可致其不孕,即便能懷上,胎兒也會因胎象不穩而在成形前死於腹中,除非服下解藥並且調養身子一年左右,才可恢復正常。若在各妃嬪的宮內分別安插了一名宮人,專事燃香或是管理主子的衣物,前者將藥粉下在香爐內,後者將藥粉灑於衣裳上,便能達到避子的目的。
秦公公是自他幼時便跟隨左右的人,因著母妃於其有恩,十多年來忠心不二,謹遵母妃的遺願伺候在他的身邊,最為可信,故而他將此事交予秦公公暗中安排下去,數年過去了,確如其所言般,後宮無一人被診出過喜脈。
最初寵愛阮昭容的原因,亦是因其體質特殊,不易受孕。他早便知曉此事,選秀時她能順利透過檢查,也是他派人做的手腳,為的就是讓她進宮,成為他矇蔽眾人的障眼法。
是以方才秦公公說起靜婕妤小產,他並未太過驚訝,也清楚其真正原因是什麼。且皇后處罰的理由顯然站不住腳,“哄騙”一詞甚是微妙,靜婕妤並非孩童,豈能輕易被一兩句話唬弄,不過是皇后欲藉機陷害阮墨罷了。
至於禁足三月、罰月銀半年……
無妨。
如今的阮墨溫順聽話,偶爾耍小性子也不似從前那般恃寵而驕,他心裡喜歡,便也愈發地寵她。趁著這回的事,他正好可以看看,她是當真學乖了,抑或是會原形畢露,急不可耐尋他告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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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向來早早滅燈的霽月宮,同樣燈火通明。
“太……太過分了!明明錯不在娘娘身上,她們竟如此汙衊娘娘……”
翠兒將前來宣皇后懿旨的宮人送走後,前腳剛踏入霽月宮,臉上強撐的笑容便耷拉下來了,愁眉苦臉,語氣很是憤憤不平。
“翠兒,莫要多言。”阮墨看起來倒是十分平靜,彷彿對皇后的懲罰早有預料,身子微傾倚在寬榻上,示意她過來斟茶。
冰宴上鬧的那一出,確實出人意料,她原想著自己不惹事便能相安無事,不料還是天真了。且不說靜婕妤為何連自己有孕三月都毫無所覺,若她確如太醫所說身子寒涼,冰宴上用的又全是涼物,皇后便應將她好好留在殿裡,而並非在路上叮囑兩句作罷,可見此事是其二人早有預謀。
所謂身孕……大概本就難以保住,才設下此計,將髒水往她身上潑。
加之當時坐她旁邊的是對她懷恨在心的麗修儀,皇后一問話,即便麗修儀曉得她根本不曾“哄騙”靜婕妤,也必定不會實話實說,只會朝著對她不利的方向回話。
唯一能慶幸的是,眾人皆不知靜婕妤懷有身孕之事,她當然也不曉得,故而“哄騙”也只能是無心之舉。皇后無法給她扣上禍害龍胎的帽子,又想借機折騰她,才用這種模稜兩可的理由,怪罪於她。
至於罰她禁足和免除月銀,道理也十分簡單。
後宮有規矩道,妃嬪禁足期間,皇上一般不會再踏足其宮殿,該宮殿的宮人無事亦不可隨意離開,相當於將受罰妃嬪隔絕於外,吃穿用度僅可由專人送過來。
這些人,多是由皇后所派,想必會刻意剋扣妃嬪應得的份例,他們自己佔不了便宜,卻樂意做這種落井下石之事,看她們飽受刁難又不敢得罪他們,只得忍氣吞聲。倘若這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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