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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秋與宛冬得知訊息後心中五味陳雜,心疼自家姑娘之餘又恨鍾家不講情面,好好的人說趕走就趕走。然而轉念又想,若是鍾牧昇再也不回來,姑娘豈不更可憐?倒不如早早離了鍾家,日後再聘好人家。這樣想著兩人也不再生氣,麻利地收拾了包裹,趁著天色尚早便離去了。
馬車行至珠璣巷時停了下來,雲無岫命宛冬和聽秋先行回去,自己下了馬車來,聽秋不放心便也下了車跟在她身後。雲無岫聽見腳步聲回頭對聽秋道:&ldo;你放心我不會做傻事的,不過想一個人走走。&rdo;聽秋上前挽住她的胳膊道:&ldo;那我陪著姑娘吧,有什麼事還可有個照應。&rdo;雲無岫沒有拒絕,吩咐宛冬先行回家後,兩人便沿著珠璣巷一路北行而去。
途徑珠璣巷的如念胭脂鋪時,雲無岫忽感一陣頭暈,片刻功夫竟再也挪不了半步栽倒在地不省人事了,聽秋嚇得慌了神,手足無措之時,卻見如念胭脂鋪內走出一人來對聽秋笑道:&ldo;這位姑娘無礙,不過是憂心過重而已。不如進我這胭脂鋪內休息片刻。&rdo;說著便與聽秋一起將雲無岫攙扶進瞭如念胭脂鋪內。
說話之人正是如念胭脂的掌櫃花葯姑娘。
花葯將雲無岫安排在自己的閨房內,為其蓋好棉被,忽而瞥見雲無岫的右手手心內隱隱約約現出一朵嫣紅的夜合花來。那宛如扇面的彤色夜合花,紋路清晰的遮住了雲無岫的整張右手掌,須臾間又隱匿於血脈之中再也看不見了。
花葯瞬間明白了什麼,眼神頓時明亮起來,她想,也正因了這樣的模樣才配得上這柔情似水的夜合花,只怕這女子尚不明瞭吧?她起身對站在一旁的聽秋道:&ldo;放心,你家姑娘沒事了,你且回雲家去吧。&rdo;
&ldo;那,我家姑娘……&rdo;
&ldo;等她醒了自會回家稟明一切。&rdo;花葯對聽秋眨了眨眼。
花葯的聲音似乎帶著一絲魔幻之力,那聽秋聞之登時閉了口,謝過之後便離開了。
花葯坐在雲無岫的床邊眉目間帶著一絲得意,她伸手撫摸著雲無岫的額頭,將一絲靈力注入了進去,自語道:&ldo;那封印了多年的記憶也該醒醒了吧。&rdo;
熟睡中的雲無岫眉頭緊皺,表情逐漸痛苦起來,那些悽惶的夢境再次紛沓至來,令她惶恐不安……
第三章 歡言前世夢
睡夢裡是一片陰寒的世界,是她曾經夢了無數次的那個陰寒之地。
白濛濛一片氤氳的霧氣,她手中提著一盞燈籠站在一株老槐樹下等待著。她看見很多盞燈點亮後又在一瞬間熄滅,她知道那是那些自詡執著的人終究是忍受不了痴纏寒極的陰冷,終究是放下了。
然而她卻不肯放下。
氤氳中明明滅滅的燭火是人們的痴心,燈火不滅痴心不絕。三千情絲又豈是這淒寒所能斬斷的?
耳邊想起一個聲音柔聲問她:&ldo;你當真要去那&l;痴纏寒極&r;等他?若是他始終不來,你也不悔嗎?&rdo;她堅定地點了點頭,一如心中堅信可以等到他一樣。
陣陣陰寒侵蝕著她的靈魂,令她戰慄,卻也更添執念。
站在痴纏寒極的老槐下,她等了六十年,一個甲子,才等到了他,等到了那個白髮蒼蒼垂垂已暮的他。
他終究沒有辜負她的痴。
看見她時,他老淚縱橫,他說,此生最後悔的就是在沙場上被人救下又活了下來。
而她則滿臉幸福,牽起他的手說,我從未後悔在此等你也更是慶幸沒有放棄。
一縷清澈淡然的幽香,在雲無岫的夢幻深處中彌散開來,那清澈的香氣是她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