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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我咋不懂咧?這家裡裡外外不都是我打理的?方中華你是不是皮癢癢了!」
耳朵被人扯了起來,方中華哎呦呦兩聲,急忙求饒:「成成成,錯了錯了!讓人看見我大隊長的威嚴還有沒有哇!」
李翠鈴沒好氣地放開手:「當個大隊長能耐死你,少把你的官腔帶回來!」
末了,在他面前坐下,抬起下巴:「說吧,啥事煩心?」
方中華揉了揉耳朵:「還不就是工農兵大學那檔子事兒嘛!」
李翠鈴睜大眼:「咱們村有名額咧?」
方中華點點頭,伸出一根手指。
「就一個呀,那咋分!」
頭疼就頭疼在這兒咯!
如今高考停止,工農兵大學的名額自然就像個香餑餑,誰都想要。可每個地方的名額有限,那些下鄉的知青為了爭取上一個回城的機會,什麼方法都使得出來,前兩年有個村甚至還出過亂風紀的事兒。
江渡村地勢偏遠,一直沒有分到名額,方中華也樂得清閒,但今年去公社開會,上頭一看,誒你們這兒怎麼沒有哇,這麼個燙手山芋就莫名其妙地落到了手裡。
方中華自詡公正嚴明瞭大半輩子,可不想在這件事上栽跟頭。
「你就是想得太複雜了。」李翠鈴道,「選個最服眾的,最優秀的,最有能力的,這不就是上頭的標準麼?」
其實要論私心,李翠鈴是想讓自家兒子去的。畢竟整個江渡村,甚至包括那些城裡來的知青,哪個能有她兒子優秀?而且她兒子已經是供銷社裡的小領導了,若是能去大學裡進修一下,肯定還能往上竄一竄。
但她瞭解丈夫的性子,肯定不會同意,所以沒有說話
方中華想了想,確實理是這麼個理,不過為了防止出亂,他還是沒有第一時間將訊息播出去,打算先觀望幾天再說。
夏管期間,謝芸錦也忙得很。既要給村裡人煮荷葉茶,又要向陳廣福學習中藥美容的方法,晚上還得悄悄和柳荷學怎麼做香囊。
前兩個倒是很簡單,除了陳廣福一開始聽到她的意圖後直罵她心思不定之外,倒沒有什麼波折,並且在她隨意鼓搗出了一副安神的方子後,老爺子還別彆扭扭地要了過去,說要找個機會和她外公研究研究。
哼!就說了她很有本事吧!
只是做香囊這事兒,似乎天生和她不對付,任柳荷怎麼教她都不開竅。柳荷還笑她,天生就是個嬌貴的小姐命。
「我還差得遠呢!」謝芸錦哼哼唧唧地穿針引線,兩隻手愣是不聽使喚,縫出來的針腳歪歪扭扭。她生氣地用剪刀挑出那些線,打算重新開始,「我媽媽那才是真的嬌貴,想當年……」
話音戛然而止,柳荷不解地抬頭,就見謝芸錦漂亮的眸子黯淡了些許,然後牽起嘴角笑開:「想當年那可是個驚艷絕倫的大美人!」
柳荷這才想起她媽媽已經過世的事,不過看對方不願意提及的樣子,也就沒有點明,配合地笑道:「看得出來,要不是個美人,也不能生出你來。」
「嘿嘿!那當然!就喜歡你這樣說實話的人!」
笑鬧了一陣後,氣氛又靜了下來,謝芸錦莫名有些情緒低落,一個沒注意,針尖就刺破了指腹。
她倒抽一口氣,委屈地將溢位血的手指放在嘴邊。
想家了。
哪天去縣城,她要給爸爸打通電話!
……
軍官宿舍中,路昉聚精會神地坐在桌前,一手拿著銼刀,一手握著塊已經成型的木料,正在打磨細節。
他的腦海中漸漸浮現出小姑娘嬌氣的樣子,刻畫五官的時候分外用心。
忽然一個恍神,銼刀擦過手指,掀起一小塊皮肉,鮮血一下就湧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