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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前。很多北大同學認為,哎呀,王小丫真了不起呀,學問多淵博呀,你看人什麼問題都會!我在這裡沒有貶低王小丫和周星馳的意思,我認為他們在各自的工作崗位上都做得很好,不愧是勞動模範。我對他們沒有任何的不尊重。我只是想說,假如北京大學的學生認為王小丫是學識淵博的人、認為周星馳是幽默大師,那,這就是北京大學的恥辱,也就是中華民族的恥辱。也就是說,我們中華民族的幽默水平已經到了這個程度。所以我們今天看看六十多年前的人寫的這個“搞笑”,寫的這個“幽默文學”這樣的文章,仍然可以促使我們深省,仍然可以發人深省。我們今天社會上有多少笑是真正從心靈中流露出來的呢?有多少是製造出來的?你可以心裡有一個譜。
下面我們看第四段。錢鍾書《說笑》的第四段說:“所以,幽默至多是一種脾氣,決不能標為主張,更不能當作職業。”我開頭說,有人命令我寫這個“幽默文學”,幾乎要把這個當成我的職業,真是使人痛苦。“我們不要忘掉幽默(Humour)的拉丁文原意是液體;換句話說,好像賈寶玉心目中的女性,幽默是水做的。把幽默當為一貫的主義或一生的衣食飯碗,那便是液體凝為固體,生物製成標本。就是真有幽默的人,若要賣笑為生,作品便不甚看得,例如馬克·吐溫(Mark Twain)。”我們這裡可以看到錢鍾書先生對馬克·吐溫的評價,一句話就可以看出他對馬克·吐溫評價並不高。我也在一些講座場合回答過我與馬克·吐溫的關係,當我表示我也不太看重馬克·吐溫的時候,很多人表示“你算什麼呀?你敢看不起美國人?”令我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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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幽默:錢鍾書的《說笑》(8)
“自十八世紀末葉以來,德國人好講幽默,然而愈講愈不相干,就因為德國人是做香腸的民族,錯認幽默也像肉末似的,可以包紮得停停當當,作為現成的精神食料。”每個民族的人可能都給世界上其他國家的人留下某些特性、某些主要的精神氣質。比如一般我們都認為德國人是最嚴肅的人,英國人是幽默的,說什麼法國人是浪漫的,什麼俄國人是懶惰的之類,只有中國人是深不可測的。只有中國人不知道中國人一天到晚在想什麼。比如有人說在路上丟了一塊錢,掉了一塊錢的硬幣,這美國人馬上就會去打電話,“報告警察,我丟了一塊錢,馬上來給我找,我是納稅人,必須為我服務”,這是美國人的態度;要是英國人呢,聳聳肩膀就走了,“這算什麼?沒什麼”;如果是德國人呢,就會把他丟錢的這個範圍,縱橫各劃上100道,劃成一萬多個小方格,拿著放大鏡,挨個去一個格一個格地找,以非常嚴肅認真的科學態度,一定要找到這一塊錢,而且往往能夠找到;如果是日本人呢,假裝表面上沒事,回到家裡拼命地自我懺悔,自我譴責;如果是中國人會怎麼辦呢?中國人會說,“算了吧,誰撿到就當他是買棺材去吧”,這是中國人的態度。而這裡錢鍾書對德國人的評價那顯然是認為德國人是沒有幽默的,認為德國人是比較偏重於嚴肅的。而我們在大量的西方文學作品特別是影視作品中,都看到德國人往往被塑造成沒有情趣的。但是我也看到德國有很好的幽默文學,包括有很好的漫畫。德國有一個布勞恩的《父與子》,不知你們看過沒有,非常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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