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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臨睡前你撥通了我的手機。&rdo;對方說，&ldo;你聽到了一個聲音。&rdo;

&ldo;沒錯，是馬源的聲音。&rdo;譚明溪坦白道。

&ldo;和我的聲音一樣?&rdo;

&ldo;一模一樣。&rdo;

&ldo;那我就不懂了。&rdo;對方笑著說，&ldo;你寧願相信一個虛空的聲音，也不願相信站在你面前的活生生的人。&rdo;

譚明溪一時語塞，對方接著說：&ldo;手機在孫岷佳那裡，他模仿我的聲音也並非沒有可能，或許他早就把我的聲音錄了下來。&rdo;

譚明溪不得不承認存在這種可能性。

&ldo;我知道你前後收到了兩條簡訊。&rdo;對方說，&ldo;任何人都可以用簡訊騙人，就如同在網際網路世界你不能確定別人的性別一樣。&rdo;

譚明溪同樣不能否認。

&ldo;我可以說出上周我們初次見面時的每個細節。&rdo;對方繼續說，&ldo;如果你每次見到的都是冒牌貨，那麼請問你真正的馬源應該是什麼樣子?&rdo;

一陣沉默。

馬源說：&ldo;你還有什麼疑慮?&rdo;

&ldo;孫岷佳到底想要幹什麼?&rdo;

&ldo;他遲早會露出馬腳。&rdo;馬源把燈關上，說，&ldo;睡覺吧。&rdo;

套房裡再度安靜下來，沒有人敲門，也沒有簡訊，顯然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

這一夜譚明溪輾轉難眠，他對即將到來的一天產生了莫名的擔憂。

第四章 瘋子

天色漸白，譚明溪被手機鈴聲喚醒，他迷迷糊糊地接起電話。

&ldo;該起床了。&rdo;對方說。

&ldo;你是誰?&rdo;

&ldo;馬源。&rdo;

&ldo;哪個馬源?&rdo;譚明溪立刻打起精神。

對方笑起來：&ldo;地球上大概只有一個馬源。&rdo;

譚明溪從床上跳下來，跑到外屋，另一張床已經空了，被褥疊得整整齊齊。

&ldo;你不用看了，我早就走了。&rdo;馬源好像能隔著電話線看到譚明溪的一舉一動，&ldo;你去退房，洗浴中心的早餐券在茶几上，我在公司等你。&rdo;

沒有一句廢話，這是馬源的風格。

&ldo;車子怎麼辦?&rdo;譚明溪問。

&ldo;修理廠的拖車一會兒就到，你把車鑰匙留給前臺，打車來公司。&rdo;

可能是由於時間尚早，餐廳裡沒有客人，只有兩個服務員在接待臺後竊竊私語。譚明溪坐在窗邊，雪已經停了，三四個清潔工忙著打掃路面上的積雪。

譚明溪只要了一碗湯麵，他完全沒有胃口，也許是昨晚的酒精在作怪。

&ldo;你認識孫岷佳嗎?&rdo;譚明溪問其中一個服務員。

&ldo;不認識。&rdo;服務員搖頭說。

&ldo;馬源呢?&rdo;

&ldo;馬老闆經常過來。&rdo;提到馬源，服務員立刻有了笑臉。

譚明溪對服務員的功利有些反感。&ldo;馬源這個人怎麼樣?&rdo;

&ldo;他這人話不多，但對我們非常客氣。&rdo;服務員警惕地看著譚明溪，說，&ldo;您也認識他?&rdo;

&ldo;他是我老闆。&rdo;譚明溪把早餐券遞給他，起身離開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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