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顫聲回:“聶、聶指揮使所言屬實。案發後三江鼠逃竄,連同府庫裡繳獲的贓銀也一併下落不明。”
昭淳帝擰眉坐直了身。
聶岸趁熱打鐵道:“如此案情便一目瞭然了。臣以為除夕當夜,兩人因為分贓不均起了衝突,三江鼠勾結同夥謀財害命,這才釀成血案。”
聽到三江鼠的名號,陸依山眉心輕動。
“這些不過是你的想當然,證據呢?”
“張汝良當日翻案的卷宗還在婺源縣衙,楊大人一查便知。話說回來,若非私相授受,堂堂三品大員怎麼會和一個江湖蟊賊扯上關係?”
聶、楊兩人針鋒相對,百官的竊竊私語隨之蜂起。一片雜音亂耳中,唯有丞相葉循始終保持沉默。
他居於文官之首,斂眉含頜,微微下垂的視線不知定在了何處,偶爾聽到張汝良的名字時眼睫撲簌幾下,猶如一座含悲忍泣的老佛。
就在昭淳帝幾乎快相信了聶岸的說辭時,葉循突然行前一步,蒼聲喚“聖上——”
“我朝十七年,老臣曾於武英殿開設經筵。一名新科進士聽完後與我請教,他問我賢臣二字,賢從何來。老臣說官吏幹練則為賢,那後生卻道非也,他以為‘廉是百賢之本,廉而生公,公則生明,明矣生威’,老臣醍醐灌頂。”
葉循停頓了下,周遭落針可聞。
“那個年輕後生,就是張汝良。”葉循拜下去,“老臣以為,一個能將廉生公三字鑲正門楣的人,絕非聶指揮使口中的貪官汙吏。老臣不知三江鼠一事的內情,但務請聖上徹查此案,切莫令忠良蒙羞、後世寒心吶!”
話甫出口,陸依山就情知不好。
在場眾人皆知,葉丞相修身清正,卻因壬寅年間的那樁案子揹負了汙點。他今日為張汝良的辯駁之語,落在有心人耳中,難免有物傷其類的意思。
果不其然,昭淳帝眼神幾變,諷聲道:“葉相如此情真,莫不是推人及己,傷到實處了?”
葉循渾身一震,兩肩難以自抑地微微發顫:“臣——”
聲調陡揚,良久卻沒有了下文。愴然的尾音在梁頂空轉半晌,很快就被新一輪的譴責聲掃地如塵。
把握著火候,陸依山見龍椅上的皇帝露出倦色,謙遜地開口:“到底是錦衣衛,遠在京師,尚能對千里之外的事瞭如指掌,小臣自愧弗如。”
聶岸矜傲道:“這個自然。不是隻有東廠才能眼觀六路,錦衣衛乃太祖皇帝親設的偵事機構,自當攬盡八方風聲,以為聖上決斷效犬馬之勞。”
陸依山深以為然:“是了,距離案發已經過去四日,東廠這群辦事不得力的奴才方緊趕著把訊息帶回。這要換作大人手下的緹騎,哪裡需要這麼久。”
正當所有人都在糾結張汝良的死因時,陸依山輕描淡寫地點出了問題的實質。
人都燒成灰四天了,就算徽州府的驛報腳力不濟,來不及上報都察院,錦衣衛安插在各地官署的密探也不會毫無察覺,沒理由叫東廠番役搶了先。
若只是耳不聰目不明還罷,要是相互勾結,刻意隱瞞不報……
聶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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