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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頭鷹微微睜開了一隻眼睛。它不理我，幾乎就像不理那些忙忙碌碌的麻雀一樣。

我一陣陣兒覺得自己越來越荒唐。首先這是個不可能交流的搭檔;其次，它還是個女的‐‐雖說它是隻貓頭鷹!

也許要穿上褲子吧?我穿著一條皺皺巴巴的短褲衩站著，鬍子拉碴，睡眼惺忪……

我覺得自己是最傻的傻瓜，抓起衣服，跑出房間，&ldo;請您原諒，我一會兒就來。&rdo;我跟著扔給貓頭鷹這句話。

如果這隻鳥真是我想的那樣，那我可沒給人留下什麼好印象。

我最想沖個淋浴，但是我不允許自己這麼浪費時間。我只是刮刮臉，在冷水龍頭下沖了幾下頭。在隔板上的香波和香體露中間找到了我一般不用的古龍水。

&ldo;奧莉加?&rdo;我望著走廊喊道。

貓頭鷹在廚房裡的冰箱上，一動不動地呆著，就是個擺設用的標本。

&ldo;你活著嗎?&rdo;我問。

那琥珀一樣的黃眼睛憂鬱地看了看我。

&ldo;好，&rdo;我攤開雙手，&ldo;我們重新開始好嗎?我明白，我給人的印象不太好。老實說‐‐我這是老毛病。&rdo;

貓頭鷹用心聽著。

&ldo;我不知道你是誰，&rdo;我跨在凳子上，坐在冰箱前。&ldo;而你也不會說話，這我自己能想得出來。我叫安東，五年前被發現是個&l;他者&r;。&rdo;

貓頭鷹發出的聲音更像是壓抑著的笑聲。

&ldo;是，&rdo;我覺得它笑得對，&ldo;五年前才發現的，就是這樣。我有一個很大的障礙要克服，那就是我不想看見黃昏界。在頭兒碰到我之前，也就真的沒見過。&rdo;

貓頭鷹彷彿感興趣了。

&ldo;他帶人實習，指導巡查隊員們‐‐怎麼發掘潛在的他者。他遇到了我……&rdo;我微笑了一下，回憶著，當然啦，他消除了我的心理障礙，接下來一切都簡單了，我進了進修班，開始在分析部分工作。不過……生活沒有特別的變化。成了他者，但我好像沒有察覺到這點。頭兒平時雖然皺著眉頭，但也沒說什麼。我工作得不錯，他無權干涉過問其他的事情。但是一個星期前，城裡出了瘋狂的吸血鬼。這個除掉他的任務就落到了我頭上。表面上是因為所有的巡查隊員都很忙，沒空，實際上是為了讓我聞聞火藥味兒。也許這麼做是對的，要知道在這一個星期裡又死了三個人。業務熟練的巡查隊員可能一晝夜就抓住那一對吸血鬼了。

我很想知道，奧莉加對這點是怎麼想的。但是貓頭鷹一聲沒吭。

&ldo;哪個更重要，是保持光明和黑暗兩大力量的平衡呢，&rdo;我仍然問了。&ldo;還是提高我的業務水平呢，或者是保護三個無辜的生命?&rdo;

&ldo;我用普通的方法感覺不到吸血鬼，&rdo;我繼續說，&ldo;只得拿自己做試驗，去體會他們的感受。人血我不想喝，用豬血來代替，這些都是試驗用的試劑……你當然知道這些啦。&rdo;

談到試驗品，我站起身，開啟爐灶上的小櫥櫃，取出一隻毛玻璃塞子塞緊的玻璃罐。一塊褐色的粉劑只剩個底兒了，交給後勤沒什麼意思。我把粉劑倒在洗手盆裡，洗了洗‐‐廚房裡散發出一種沖鼻的會使人頭昏腦脹的香味兒。我涮了涮罐子，把它扔進了垃圾桶裡。

&ldo;要知道我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