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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rdo;她微笑道。

&ldo;那可不是易如反掌的工作，好姑娘。&rdo;此刻教授身體完全轉向了阿黛爾，徹底忽視了男子，&ldo;他承載著克&r;隆實驗極為基礎也是極為重要的一部分工作，當然，不如我那部分難。克&r;隆肉體的技術已經很成功了，我們要了解的是思想、知識、經驗是否也能克&r;隆……&rdo;他停下來，看著如饑似渴聽他講話的阿黛爾和麵紅耳赤的男子，語氣重新嚴厲起來，&ldo;我絕不允許我的研究所出現盜用他人成果的事。&rdo;

男子繃緊了下巴。這個小動作太熟悉了，差點讓尼斯又轉頭看看陳鷗，幸好他忍住了。

&ldo;對不起，教授，這是我的主意。&rdo;阿黛爾抬起頭來，說，&ldo;我們非常明白這篇論文的意義，也非常明白結果暴露的風險，但這對我倆是最佳選擇。您大概不瞭解，亞裔女性在這個國家學術圈擇業有多麼困難。這篇論文歸在陳的名下，會讓他很容易拿到教職，稍微緩解我倆的經濟狀況。我們本來計劃好，一年之後，待我寫出第二篇相關論文後，陳會把我推薦給系主任，爭取也獲得教職。但陳突然改變了主意。&rdo;

&ldo;不，教授，阿黛爾這麼說是在維護我，是我鬼迷心竅。&rdo;男子說話了，兩邊顴骨的紅潮還未完全褪去，顯示他心裡極不平靜，&ldo;我的經濟條件讓我無法心無旁騖開展研究。阿黛爾為了挽留我，提出把論文歸在我的名下，但我的學術良心不容許我竊用妻子的成果。您已經看到了，阿黛爾比我更適合研究，因此，我準備轉行去做金融，以支援她留在學術圈。貴國有句諺語，經歷三代才能培育貴族，培養科學家也是一樣，需要家人自願作為墊腳石。阿黛爾已經為我做出極大犧牲，現在輪到我了。&rdo;他從風衣兜裡掏出一封信，&ldo;來之前，我已經把這件事原原本本寫進信裡，準備向您辭職。&rdo;

陳鷗和尼斯能看出男子和阿黛爾的話皆是出於真心，想必教授也這麼認為。他輪流看著阿黛爾和男子，神色緩和下來，再次開口時，語氣變得遲疑：&ldo;我想我也不能脫離責任，&rdo;他沉重地說，&ldo;我太不屑和那些學術圈的蠢貨打交道了，否則一封推薦信就能解決你們一直擔憂的問題。研究所入不敷出，我也不知道它還能支援多久，不能強行留下你們而不考慮你們未來出路。&rdo;

&ldo;不……&rdo;

&ldo;您別這麼說……&rdo;

阿黛爾和男子雙雙開口。但教授舉起手來，制止他們插嘴，再次問男子：&ldo;現在，你老實回答我。除了阿黛爾那篇論文，還有哪篇不是你自己的成果？&rdo;

&ldo;沒有了，這種事做一次已經足夠。而且，我對其他人的成果不像對阿黛爾那麼有信心。&rdo;男子答道。最後一句隱隱透露出他平時有多麼心高氣傲，也給他招來了教授狠狠的瞪視。

陳鷗微微一笑。在畢業論文答辯時，有一位委員質疑他是否引用了某項研究成果而未加以宣告。他當時年輕氣盛，回復了類似的話。儘管這個小插曲沒有影響他獲得博士學位，但教授事後仍然嚴厲批評了他。

&ldo;沒人懷疑你的天賦。但對於你現在接觸的工作，天賦遠遠不如勤奮重要。賣弄小聰明對於養成踏實嚴謹的科學習慣沒有半分好處。&rdo;

這是教授批評他的話，陳鷗一字不落記到了現在。一直以來，他以為當時教授之所以大動肝火，是因為見微知著，防微杜漸。眼下看似乎別有隱情。也許他在答辯會上話，觸動了教授對往事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