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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晴了兩日。不想今日又下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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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中,一個男子並未打傘,身上穿著黑色的連帽斗篷,一步一步的走在泥濘中。在他身後跟著三名官吏模樣的人,狼狽的打著傘跟著他的腳步,再後面跟著十幾名精壯的力士。
這人將整個臉都罩住,只露出略有點往外勾出的下巴,斗篷長及地面,邊緣沾滿了泥水他也渾不在意,只用手緊緊的把披風扣攏在胸前,連裡邊穿的衣服也不露出半點。
一行人在壩上站定,官史模樣的中年男人猶豫的聲音在雨中若隱若現:“大人,情形未必如此嚴重,且事前未曾四處告知,突然就向密河……下官唯恐……”
藏在斗篷中的人聲音粗且沉:“王大人,這樣的暴雨天,密河中怎還會有船隻?再說若有什麼事,自有……擔著。據我夜觀天象,此處大雨未盡。你若再不開閘洩洪,這下頭的良田房屋盡毀。到時大人……”
王縣令戰戰兢兢,雖聽他在和自己分解道理,但其語音中的不可違逆也表達得清清楚楚,猶豫再三,終是對著身後的十幾名力士一揮手:“開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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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池正在水中浸得哆哆嗦嗦,突然聽得遠處一陣轟隆隆的,她疑惑的抬頭一看天:打雷?沒見著閃電啊。
還沒想明白,就見上游一排人高的巨浪一路席捲而來,薛池連聲也不及出,就被巨浪捲走,其無力反抗的程度,簡直跟在自來水管前的螞蟻沒兩樣。
在這種情形下,她只能盡力的屏住一口氣,躲避著水中衝來的大物件,偶爾竭力的藉著水流之勢將頭露出水面,然而往往不等她換一口氣,又被水流捲到水底,完全沒有任何可能向岸邊掙扎。
漸漸的她力竭了,心道自己恐怕真要淹死在此。余光中只見一點白影被衝在身邊,薛池在這白影又將被捲開時一伸手抓住。
抓完了她才反應過來,今天不管是禁衛也好,蕭虎嗣也好,都穿的一身黑,唯有時謹穿了一身白,這人十有*是他沒跑了。
正這時薛池重重的撞在什麼物體上,她屏的一口氣都給撞出來了,連忙死死的閉住了嘴。
不料這物體卻是棵橫生在江面上的樹,因漲了水才將它半淹在水裡,此時它的枝枝葉葉便將薛池的身體絆住了,她來不及細想,已經是兩腿一伸,死死的夾住一截樹枝。那邊疑似時謹的人卻要被沖走,薛池將另一手也伸了過去,正巧一下拉住了他的手腕,兩手一起使勁將他往自己拉。
這人似乎還有點意識,也伸了另手向絆了薛池這邊亂探,一把抓住樹枝便不放手。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兩人終於攀著這樹露出了水面。
薛池一看,果然是時謹,再無平素風華無雙的模樣,發冠已散,一頭青絲貼在面上,額角緩緩淌下一線血來。
薛池奮力的拉著時謹,沿著這棵爬上了岸,腿一軟的坐在岸邊,什麼也不想說,什麼也不想動。
時謹攀住樹已經是費了最後一絲力氣,此時也是奄奄一息,他知道有人抓住他救了他,然而因為他頭部在船翻時被撞到,此時頭疼不說,腦中還轟轟作響,眼睛看人都是模糊重影,一時不知面前救自己的人是誰。
他費力的擠出一點聲音:“你……是誰?”
薛池一愣:不會吧……他失憶了?電視上雖然都這麼演啦,但沒這麼巧吧?不過也難說……他那裡知道這個失憶梗?
薛池決定試一試,便也費力的道:“狗蛋,你怎麼啦?”
時謹:“……”
薛池左看右看,見時謹合著眼一動不動,心道他被“狗蛋”給氣得不理人?
一想不對,時謹這驕傲性子,一聽她這麼喊,怎麼也要用眼光凌遲她一回的,八成是真暈了,畢竟撞了頭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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