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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出手偷襲之人便是葉白宣,他聽不得龐嘯虎一把年紀,還在那兒吠個不停,隨手抓起供桌上的一個蘋果,便塞在他嘴裡,將他扔去陪那死鬼顏碧槐。
這一扔,將龐嘯虎扔得頭腦發暈,被人從棺木上扶下來後,幾欲尋死。葉白宣卻不願放過他,反倒走上前去,笑道:“若要殺你,我有千百種方法,更何況對付你那手下弟子,又何苦非要用那飛凌掌不可?”
龐嘯虎並非不明事理之人,可是喪子之痛太過巨大,讓他有些迷了心智,此時聽葉白宣如此一說,倒也覺得在理,更何況,自己已出一大丑,豈敢再多言。
堂上諸人見葉白宣如此身手,既惱他不給人留情面,又懼怕他的功夫,皆左右為難。一時之間,場上氣氛陷入僵局,無人敢再說話。
葉白宣走至傅聞鷹面前,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一番,直看得那傅聞鷹心裡發毛,冷氣森森。葉白宣知他懼怕自己,鄙夷一笑,朗聲對眾人道:“今日之事,諸位皆是聰明之人,又怎會看不明白。殺了顏碧槐,推給在下,又將江姑娘視為在下同黨,排她出三生門,這其中,得利最大者,諸位是必比在下更為清楚。”
眾人聽此一席話,臉上頓現恍然神色,將目光齊齊射向傅聞鷹。
傅聞鷹未曾料想,葉白宣竟會將矛頭指向自己,又見在場之人皆對他產生懷疑,慌了手腳,辯解道:“姓葉的,我根本不會飛凌掌,如何殺得了顏掌門?”
“不會飛凌掌,未必便殺不了顏碧槐。”葉白宣將手放在那棺木上,厲聲道,“在場諸人,除了你,又有誰見過顏碧槐的屍身,說他死於飛凌掌,也是你的一家之言。即便你所言不虛,也並非全無嫌疑。這十年來,你跟隨顏碧槐左右,或許他已將此掌傳予你,或許你偷習之也難說。更有可能,你偷了那本掌法秘籍,誰又能知?”
傅聞鷹哪敵得過葉白宣的伶俐口舌,被他逼得幾欲瘋掉:“那本秘籍,一直由顏掌門保管,我功夫不濟他,又如何偷得出來?”
“偷兒的功夫,不見得便得比被偷之人高明才是,這天下,有的是靠腦子而非功夫解決的法門。”葉白宣兩隻眼睛射出精芒,直射傅聞鷹,“開棺!”
“你要做什麼?”傅聞鷹已盡失控。
“驗屍。”江籬許久未言,此時終於再次開口。
“此乃對死者不敬!”
衝光道長探出頭來,偷偷說了句:“不肯開棺,就是有鬼。”說罷又將頭縮了回去,躲在人群中。
壓力一下子轉移至了傅聞鷹身上,此時的他,倒不似三生門的主人,反倒成了飽受懷疑的罪人。他沮喪不已,低頭道:“好,開棺便開棺。”
葉白宣等的便是他這句話,他早已將手搭至棺蓋上,只等傅聞鷹點頭,手一運勁,棺木上那五根皮條應聲而斷,那厚重的木蓋曖昧飛起,衝著大門而去,擦過兩邊人的臉面,摔落在院子內,碎成幾片。
圍觀之人立刻聚上前來,往那棺木中看去。其中所躺之人臉色微青,嘴唇緊抿,嘴角依稀還有血跡,看那模樣,分明便是三生門掌門顏碧槐。這一下,傅聞鷹又臉露得意之色,他要看看,葉白宣還有何說辭。
葉白宣卻不慌亂,伸手入棺,搭住顏碧槐的左手命門,催動體力真氣,往那命門處送去。他這使的一招名為招魂手,天下之一但凡還有一口氣內,遇上他這一手,多半便能救活。這顏碧槐若是運功暫閉心門,在此裝死,被這招魂手一催,料他再大的功夫,也得活轉回來。
顏碧槐卻未如葉白宣所料的那樣,從棺木中睜開雙眼,直起身來。他死了,確確實實已是死了。葉白宣又朝他的胸口摸去。中了飛凌掌的人,十二個時辰內,中掌之處的皮肉便會塌陷,如爛泥一般綿軟。葉白宣在顏碧槐的傷口處摸到森森白骨,想來那肉身已陷入骨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