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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籬卻身形敏捷,瞬間又閃至顏碧槐面前,依舊不肯饒他。顏碧槐腦中已亂,不及思考,想要使出飛凌掌,卻見一個身影從頭頂飄下,鉗住江籬的右手,一把將它拗至江籬脖子,不讓她再有發力的機會。
來的人便是丁莫言。他出手救了顏碧槐,卻也未傷江籬分毫。
江籬受制於他,方才渾沌的思維似乎清晰了起來,內力慢慢收回,眼裡的殺氣也漸漸退去。她像是做了一場夢,對於如何出手要殺顏碧槐這一過程,竟已記不清楚。
“江籬,你忘了我的話了?”丁莫言臉露怒意,罵道,“你功力尚未精進,豈可隨意催動內力使出抽魂指?”
江籬只覺周身乏力,湧上一股睡意,卻還是奮力掙脫了丁莫言的制肘,退至一邊,憤然道:“今日我若不殺顏碧槐,明日只怕玉荷村裡的人,便都要成他手下冤魂。”
丁莫言挑了挑眉,問顏碧槐道:“此話怎講?你真要殺那些村人?”
顏碧槐死裡逃生,餘悸未平,聽得丁莫言問話,只得老實點頭。
丁莫言卻未追究他的殺人動機,只是對江籬道:“你放心,村裡的人都不會死。若是他們死了,我便親手將這畜牲殺了,可好?”
這話雖是對江籬所講,實則卻是將壓力施在了顏碧槐頭上。他如此聰明,自然一聽便明。
江籬聽得丁莫言的保證,這才瞭然,只不屑地望那顏碧槐一眼,不再說話。她知道,顏碧槐不敢輕舉妄動,儘管他可以趁著丁莫言昏厥之際殺他百次千次,可是,他還是如同狗一般地留在他身邊,像是完全聽從他的吩咐,不敢逾矩。
應該不僅僅是因為父子關係吧?江籬心道。顏碧槐若念父子之情,便不會隱姓埋名,掩藏身分,從不讓人知道他與丁莫言的關係。也不會二十多年從未理會過他的生死。如今他這般大獻殷勤,必是有所圖謀。
江籬內心的不安越來越大。她躺在床上,徹夜難眠。丁莫言雖武功蓋世,無人能及,卻不是一個會耍心機的人。他太過高傲,很多時候,簡直有點自負,他從未去想過別人心中動的歪腦筋,而只是一廂情願地認為,只要他的武功不廢,這個世上,便沒人能算計得了他。
可是江籬卻看得清楚,顏碧槐的心思如此之重,難保他有一天,不會向自己的父親下手。他能派人殺死自己的妻子,必定也不會對丁莫言手下留情。現在玉荷已走,自己呢?是否還要留在此處?
她想走,自從來到此處之後,她無時無刻不想走。可是,她卻總是被內心的猶豫給牢牢地牽絆住。現在的她,要趁著丁莫言發病,從顏碧槐眼中逃走,已不是一件難事。可是,玉荷雖已離了赤梅莊,命卻還握在她的手中。若是丁莫言醒來,發現她逃走,只怕第一個遭殃的便是玉荷。
她與那姑娘,只在一起待了不到一月的時間,卻已是有了感情,她硬不下心來,為了自己,捨棄他人的性命。
更何況,她的心裡另有所想,她對於顏碧槐,已越來越感好奇,她甚至有些期待,急於想知道,這個傢伙,究竟在打什麼主意?他什麼時候才會出手,出手的時候,又會做出怎麼樣讓人吃驚的舉動來?
江籬整夜想著這些,神智越來越清醒,越發地難以閤眼,便下床穿衣,出了房門,自處走走。
她自小練武,膽子自然比一般姑娘要來得大。這赤梅莊裡荒屋不少,她病了多時,早已沒了那閒心功夫,將它們細細打掃。此時卻是來了興致,只因她忽然想證實一些什麼。
她雖在很久之前,便否定了丁莫言偷了雲庭刀這一事實,但那畢竟只是她的一時所想,事實究竟如何,她不得而知。丁莫言的屋中,她自然搜尋過,一無所獲。那些日子,藉著打掃屋宅,她也用心找過,除了誤打誤撞,找到那本抽魂指的秘籍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