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第1/3 頁)
一刻鐘前。
住賀歲安隔壁的沈見鶴沐浴一番,想下樓打聽訊息。江湖上人來人往,打聽訊息的地方最佳有三,一是酒樓,二是客棧,三是青樓。
他既然入住客棧,肯定首先選擇客棧的人打聽。
剛來到風鈴鎮,沈見鶴被即將尋到燕王墓的激動矇蔽了雙眼,躍躍欲試,不像以前和師父行動那樣會事先踩點,過幾天再下墓。
俗話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既然他今天能活著從燕王墓出來,接下來這段時間得收斂一點,向風鈴鎮的人打聽相關訊息。
事不宜遲,沈見鶴當即下到客棧一樓,逮住一個小二打聽。
小二知之甚少。
一問三不知。
一晚上搖了不下十回的頭。
他牢記著掌櫃的囑咐,沒事少和沈見鶴這種人接觸,見有新客人進來就找藉口迎過去了。
沈見鶴端著一盤瓜子磕,似感受不到小二刻意地疏離,上半身沒骨頭似的倚靠桌椅,翹著二郎腿,目光往客棧來來往往的人掃。
掌櫃安分守己記賬。
直到一盤瓜子推到掌櫃的手側,他撥弄算盤的手輕頓,算亂了,又重頭算過。沈見鶴抬掌過去壓住珠算,笑眯眯道:“掌櫃。”
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沈見鶴還是客棧的住客,掌櫃看似熱情笑著:“公子需要些什麼?”
他還是笑:“不需要什麼,只是想找掌櫃您聊聊。”
掌櫃很忙的樣子。
沈見鶴完全沒有打擾人幹活的心虛感,見掌櫃轉身搬酒罈,他敏捷接下,似很好心道:“您年紀這麼大了,重活還是我來幫您吧。”
想借著搬酒罈離開櫃檯的掌櫃無奈,又不能露出來,搜腸刮肚道:“您是客人,怎麼可以讓您幫忙幹活,還是我來……”
沈見鶴:“沒事。”
掌櫃只能讓他搬酒罈到酒窖裡。
拋開沈見鶴是幹見不得光的活兒不說,掌櫃說句實話,他平日裡還真的挺喜歡這種願意出手助人、還能說會道的年輕人。
可惜了。
長得不錯,氣質也好,怎麼就想不開去盜墓呢。
掌櫃開客棧也開了幾十年,半截身子快入黃土,什麼人沒有見過,看沈見鶴的一身行頭就猜出他是幹盜墓的,百姓稱為折壽的活兒。
沈見鶴按照掌櫃說的擺好酒罈,拉他在酒窖找個地坐下來,好像要跟人促膝長談。
盜墓者不僅命短,還克身邊人。
掌櫃暗道不好。
忽然,沈見鶴握住掌櫃的手,套近乎:“掌櫃,其實您長得有點像我爹,我瞧您親切得很。”
掌櫃覺得被盜墓者握手很晦氣,想抽回來,不成想沈見鶴力氣大得驚人,他怎麼也抽不動,皮笑肉不笑:“我像令尊?真是有緣。”
沈見鶴點頭:“對啊。”
掌櫃見他還不鬆手,客氣地問一句:“令尊如今在何處。”
“早死了。”
掌櫃訕然:“……抱歉,提起您的傷心事了。”
沈見鶴瀟灑地擺手:“這不是我的傷心事,隨便提也沒事。不過掌櫃您真的太像我死去的那個爹了,我都不想離開這客棧了。”
笑得像哭的掌櫃頓時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只能乾笑著,開客棧不能趕走客人,但他真的不太想接像沈見鶴這樣的客人。
最後掌櫃還是抽回了手,因為沈見鶴鬆開力氣。
酒窖很暗。
掌櫃有點害怕。
幹盜墓這一行的人應不是善茬,手段多得很,大部分喜謀財,否則也不會冒險下墓,萬一此人也是那種利令智昏、隨意殺人的人呢。
掌櫃越想越害怕,後悔和沈見鶴單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