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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來進行雕刻。一個人寫作時(那是真正的寫作),就好像眾神在給他傳送超光資訊一樣。真正的詩人,在他的頭腦成了鋼筆或者思想處理器這樣的工具之後,處理著那些不知從哪泉湧而來的發現,並且將它們表述出來,那個時候的那種喜悅之情,無法用言語表達。
然而,我的繆斯逃掉了。我跑到我其他世界的家中,四處尋覓著它,但是在裝飾著藝術品的牆上,在空蕩蕩的房間裡,唯有寂靜發著迴響。我傳輸到我最喜歡的地方,望著太陽落進被風吹斜的大草原,夜晚的迷霧遮住了永埔星的烏黑峭壁,但是雖然我挖空了我那堆滿無窮盡《垂死的地球》的垃圾文的頭腦,我的繆斯還是一絲聲響也沒有。
我在酒精、在閃回中搜尋著它,重又回到了天國之門的多產日子,當時靈感持續不斷地在我耳朵裡嗡嗡直響,打斷我的工作,把我從睡夢中叫醒,但是在這些重現的日日夜夜,奇#書*網收集整理她的聲音沉默,混亂,就像來自被遺忘的世紀裡的損壞的音訊磁碟。
我的繆斯逃走了。
我如約傳輸到泰倫娜·綠翼·翡的辦公室。泰倫娜已經從硬傳部首席編輯晉升到了出版人的職位。她的新辦公室佔據了鯨逖中心超線尖塔的最高層,屹立在那,彷彿棲息在銀河最最高的鋪著地毯的山峰尖頂;惟有略微偏振的密蔽場的無形圓屋頂在頭頂上拱起,地毯的邊緣終止在六千米的垂勢上。我心想,其他作者會不會有往下跳的衝動呢。
“是新作嗎?”泰倫娜問。這星期,盧瑟斯主宰了這個風尚宇宙,“主宰”是個非常正確的字眼;我的這位編輯穿革戴鐵,鏽跡斑斑的長釘繞在她的手腕和脖子上,巨型彈藥帶從她的肩膀橫跨過左胸。彈藥看上去像是真的。
“對。”說完,我把裝著手稿的盒子扔在她的桌子上。
“馬丁,馬丁,馬丁,”她嘆著氣,“你什麼時候會把你的書傳輸給我,而不是費盡力氣的列印出來,大老遠的親自把它們送到這來呢?”
“親自把它們送過來,會讓我有一種奇怪的滿足感,”我說,“尤其是這篇。”
“哦?”
“對,”我說,“你為什麼不讀讀呢?”
泰倫娜一邊笑,黑指甲一邊敲著彈藥帶的彈藥筒。“馬丁,我知道,它肯定達到了你的最高水準,”她說,“不讀我就知道。”
“請讀一讀。”我說。
“真的,”泰倫娜說,“我也不知道什麼原因。當著原作者的面讀他的新作,總讓我感到不舒服。”
“這部作品不會的,”我說,“你只要讀讀前幾頁。”
她肯定在我的口氣中聽出了點什麼。她微微皺了皺眉,開啟了盒子。她讀了第一頁,翻閱著稿子的其他部分,那眉頭皺得更緊了。
第一頁僅僅只有一句話:“然後,十月的一個美麗清晨,垂死的地球吞下了它自己的內臟,最後一次痙攣,死了。”其餘的兩百九十九頁空空如也。
“你在開玩笑嗎,馬丁?”
“不。”
“那是狡猾的暗示嗎?你打算開始寫新系列了?”
“不。”
“馬丁,我們已經預料到了。我們的故事策劃員為你想了好幾個系列的點子,都很激奮人心。薩博威茲先生覺得你可以為全息電影《腥紅復仇者》①寫小說,這肯定棒極了。”
“你可以把‘腥紅復仇者’貼在你自己的法人屁股上,”我由衷地說,“我和超線玩完了,和你那稱之為小說的咀嚼前相玩完了。”
泰倫娜的表情沒變。她的牙齒不再是尖的;今天,它們變成了生鏽的鐵,和她手腕和脖領上的尖刺相配,“馬丁,馬丁,馬丁,”她嘆了口氣,“你快給我道歉改正,好好說話,不然,你就不知道你會怎麼玩完。不過這可以等明天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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