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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也許吧，&rdo;阿特羅說，&ldo;不過這些外星人裡沒有一個能夠理解我們的物理學。海恩人稱之為唯物主義，地球人稱之為神秘主義，然後就對它置之不理了。現在一切外星的東西都很受追捧，不要讓這種潮流影響到你啊，謝維克。他們的東西對我們一無用處。鋤你自家園子裡的草吧，我父親以前就常這麼說。&rdo;他以老年人特有的方式噴了一下鼻子，然後站起身來。&ldo;跟我一起去小樹林裡走走吧。難怪你鼻子塞，這裡頭實在是太侷促了。&rdo;

&ldo;醫生說我得在這間屋子裡呆三天，不能出去，否則可能會‐‐被感染?還是感染別人?&rdo;

&ldo;老弟啊，千萬別信醫生的話。&rdo;

&ldo;不過也許這件事情上得信呢，阿特羅博士。&rdo;帕伊用他那舒緩宜人的聲音說道。

&ldo;不管怎麼說，醫生是政府派來的，是吧?&rdo;齊弗伊李斯克的聲音裡帶著很明顯的敵意。

&ldo;我相信，那是他們能找到的最優秀的醫生。&rdo;阿特羅表情嚴肅地說道。他沒有再催謝維克，自己走了。齊弗伊李斯克也跟著出去了。另外兩個年輕人留下來陪著謝維克，他們一起聊物理學，聊了很長時間。

謝維克感到極度地心滿意足，還有一種發現某事物恰如其分的強烈認同感。有生以來第一次，謝維克在跟人交談時有了棋逢對手的感覺。

彌迪斯是一個很棒的老師，正是在她的鼓勵之下，謝維克開始去探究新的理論領域，但是在這方面她的認識永遠也沒法跟上他。吉瓦拉伯是他認識的人當中，所受的教育及能力都跟他相當的唯一一人，但他們認識的時候她已經快要走到了生命的盡頭。那之後，謝維克跟許多很有天賦的人共過事，但因為他一直都不是阿比內學院的全職人員，因此也就沒能夠把他們帶到更深入的研究中去;他們仍然停頓在那些老問題上、在傳統的因果物理學上停滯不前。一直以來，他都沒有遇到跟自己旗鼓相當的人，現在，在處處都是不平等的地方，他終於遇到了跟自己平等的人。

這是一種啟示，一次解放，這所大學裡物理學家、數學家、天文學家、邏輯學家、生物學家雲集，要麼是他們來找他，要麼是他去找他們，大家一起交談，一個又一個的新領域就此形成。思想的本性就是溝通，它需要被寫下來，被講出來，被付諸實踐。思想就像草坪，它渴望陽光、喜歡人群，雜交會使它成長得更加茁壯、踩踏會使它生長得更為繁茂。

就在這個下午，在這所大學裡，跟奧伊伊和帕伊一起的時候，他知道自己已經找到了久已嚮往的某種東西，就像孩提時代，他跟蒂裡恩和比達普能說上半宿的話，相互取笑攻訐，最終卻總能完成思想的大膽飛躍。他還清楚地記得其中的幾個晚上，蒂裡恩當時的樣子也如在目前。蒂裡恩在說：&ldo;如果知道了烏拉斯的真實情景，我們當中有些人也許會想去那裡的。&rdo;他當時大受震動，狠狠地斥責了蒂裡恩，蒂裡恩馬上予以還擊;他總是會對別人的反對予以還擊，這個可憐可恨的傢伙，而他也總是對的。

談話告一段落。帕伊和奧伊伊都不說話了。

&ldo;很抱歉，&rdo;他說，&ldo;我覺得頭很沉。&rdo;

&ldo;對這裡的重力有感覺嗎?&rdo;帕伊問道，臉上帶著迷人的微笑。他就像一個機靈的小孩一樣，知道如何運用自己的魅力。

&ldo;這倒沒怎麼注意到，&rdo;謝維克說，&ldo;只是這裡，這地方怎麼說?&rdo;

&ldo;膝蓋‐‐膝關節。&rdo;

&ldo;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