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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殘忍？&rdo;科恩中校語調冷淡地問。鄧巴毫無顧忌發作出來的敵對情緒使他心頭一震。&ldo;讓德國人的兩個師開過來打我們的部隊不是同樣殘忍嗎？你當然知道，美國人的生命也處在危險之中。你願意看到美國人流血嗎？&rdo;

&ldo;美國人是在流血。可那村莊裡的老百姓正生活在和平之中呢。我們究竟為什麼要去找他們的麻煩呢？&rdo;

&ldo;不錯，你這樣講倒挺容易，&rdo;科恩中校譏笑道，&ldo;你呆在皮亞諾薩島上當然是很安全的。那些德國人的增援部隊來與不來對你都沒有關係，是嗎？&rdo;

鄧已窘得滿臉通紅。他突然以一種自我辯解的口吻反問道：

&ldo;我們為什麼不能在別處設定路障呢？我們就不能把哪座山的山坡炸坍下來或者直接去轟炸那條路嗎？&rdo;

&ldo;你是不是寧願回博洛尼亞去呢？&rdo;這個問題雖然是平靜地提出來的，卻像一發子彈似的飛了出去。屋子裡頓時靜了下來，大家面面相覷，神色緊張，約塞連又急又愧，暗暗祈求鄧巴不要再開口說話了，鄧巴垂下了眼睛。科恩中校知道自己贏了。&ldo;不，我想你不願意，&rdo;他帶著露骨的輕蔑目光繼續說道，&ldo;你知道嗎，卡思卡特上校和我本人費了多大的力氣才給你們爭來這麼一個沒有危險的飛行任務？要是你們寧願飛到博洛尼亞、斯培西亞和弗拉拉執行任務的話，我們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把這些目標派給你們。&rdo;他的眼睛在無框鏡片後面威脅性地閃著光，寬大的下巴黑不溜秋的，顯得冷酷無情。&ldo;只要告訴我一聲就行。&rdo;

&ldo;我願意去，&rdo;哈弗邁耶急忙答應道，發出一陣自高自大的竊笑聲。&ldo;我願意直接飛到博洛尼亞上空，把腦袋平對著轟炸瞄準器，聽著那些高射炮彈在我四周呼嘯爆炸。等到我完成任務回來，人們圍過來指責我，咒罵我時，我會感到格外地開心。甚至連那些當兵的也氣得罵我，恨不得揍我一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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