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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特利回到咖啡館，給那個小妹妹買了一份巧克力冰淇淋，等她情緒好了些之後，帶著她回到公寓裡。約塞連和鄧巴已在起居室裡，還有精疲力竭的亨格利&iddot;喬，他那憔悴的臉上還帶著快樂、麻木、得意洋洋的微笑。那天早晨他就這樣笑著從妻妾成群的後宮裡跌跌撞撞地走出來，全身骨頭像散了架似的，那個淫蕩、墮落的老頭看到亨格利&iddot;喬破裂的嘴唇和青一塊紫一塊的眼睛，心裡樂滋滋的。他熱情地跟內特利打招呼。他仍然穿著前一天晚上那件皺巴巴的衣服。他那種衣衫襤褸、面容猥瑣的模樣使內特利心煩意亂。無論何時他來公寓，他總希望那個荒淫無恥的老頭能穿上一件乾淨的布魯克斯兄弟公司做的襯衫，刮過臉，梳過頭，穿著一件花呢夾克衫，蓄兩撇乾淨利落的白八字鬍，這樣，內特利每次看到他並想到自己父親時，就不會有那種說不清的羞愧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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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4、米洛

對米洛來說，四月一直是他最喜歡的一個月份。丁香花總在四月裡盛開，結在藤蔓上的水果也在這時成熟。人的心跳會比以前加快，減弱了的胃口也會重新恢復起來。四月裡，曾有一道色彩更為艷麗的彩虹在那隻周身發光的鴿子的身上閃爍。四月是春天，而一到春天米洛&iddot;明德賓德的腦筋一下子就轉到了柑橘上面。

&ldo;柑橘？&rdo;

&ldo;是的，長官。&rdo;

&ldo;我計程車兵會喜歡柑橘的，&rdo;那位指揮駐紮撒丁島的四個b26型飛機中隊的上校承認說。

&ldo;他們吃多少都不成問題，只要你能從伙食費里弄到錢來付帳。&rdo;米洛向他保證。

&ldo;卡薩巴甜瓜弄得到嗎？&rdo;

&ldo;在大馬士革便宜極了。&rdo;

&ldo;我特別愛吃卡薩巴甜瓜。我一向都愛吃得不得了。&rdo;

&ldo;只要每個中隊借給我一架飛機就成，各隊只要出一架，那你想吃多少卡薩巴甜瓜就有多少，只要你付得起錢。&rdo;

&ldo;我們是從辛迪加聯合體中購買嗎？&rdo;

&ldo;人人都在聯合體裡有股份。&rdo;

&ldo;這真令人吃驚，簡直太令人吃驚了。你是怎麼辦到的？&rdo;

&ldo;集團購買力能使得一切都大不一樣。比如說，想來點裹了麵包屑的炸小牛排也成。&rdo;

&ldo;我可不大愛吃裹了麵包屑的炸小牛排，&rdo;那位駐紮科西嘉北部的b25型機群指揮官嘀嘀咕咕地說，他仍然心存疑慮。

&ldo;裹了麵包屑的炸小牛排可是很有營養的噢。&rdo;米洛非常誠懇地忠告他。&ldo;它含有蛋黃和麵包屑。小羊排也很有營養。&rdo;

&ldo;哈，小羊排！&rdo;這位b25指揮官立即作出響應。&ldo;是上好的小羊排嗎？&rdo;

&ldo;是最好的，&rdo;米洛說，&ldo;黑市上賣的最好的。&rdo;

&ldo;是小羊羔的排骨？&rdo;

&ldo;是你從未見過的、穿著最漂亮的粉紅色小紙尿褲的小羊羔。

在葡萄牙，這種小羊排賣得非常便宜。&rdo;

&ldo;我可不能派一架飛機去葡萄牙。我沒這個權力。&rdo;

&ldo;只要你借飛機給我，我就能辦到。再派一名飛行員駕駛就行了。別忘了‐‐這能使你討得德里德爾將軍的歡心。&rdo;

&ldo;德里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