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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有拓跋泰,後有房英蓮,如今定邊城才成了腹背受敵的那個。
江肅大受打擊,仰天長嘆:「成王敗寇——」
「主公切莫氣餒,如今還有機會。」趙闊情急之下又生一計,「胡夏二皇子已死,死無對證!這裡又是幷州軍的地盤,出了紕漏也是幷州軍的錯,與您有何關係?倘若萬不得已,棄車保帥。」
言下之意便是要把罪責都推到幷州軍的頭上,如今呂揚已死,公孫堅便是那替罪羊。
江肅看著趙闊,緩緩點頭。
開明元年臘月十二,胡夏歸順,帝返定邊城。太傅江肅斬公孫堅與趙闊,於城外三十里處跪迎帝駕,獻叛將首級。江肅赤膀披髮,負荊伏地,痛哭陳情。帝仁厚,恕其死罪,以失察之由褫職。
大軍於臘月十八拔營回京。
近來後宮都洋溢著歡快的氣氛,年關將至,而且是拓跋泰登基以來的第一個年節,又逢邊關大捷,是該好好熱鬧熱鬧。
「娘娘,您說陛下多久回來呀?」金雪一邊吃著糖塊,一邊問。
臘月二十三是小年,傳說這日灶王爺要回天庭稟告人間是非人情,於是佛蘭讓廚下做了糖瓜擺在灶臺祭祀,誰知崔晚晚竟支使金雪這個饞嘴丫頭去偷。兩人拿手絹包了一整個海碗大的糖瓜,敲碎了分食。
「唔——約莫還有四五日吧。」崔晚晚嘴裡的糖還沒化,又塞了一粒,腮幫子鼓起好似松鼠,咕噥道:「吃快點,別留下糖渣被逮到。」
兩人假借抄經躲到了三清殿,各家命婦女眷早已放回家去,如今這裡冷冷清清,是個再好不過的偷吃場所。
「小雪兒,帶水沒?」糖吃多了嘴裡乾渴,崔晚晚想喝水。
金雪搖頭,隨即走出去:「奴婢去找。」
崔晚晚捧著糖瓜點頭:「快點回來,我給你留著。」
站久了腿痠,她索性在三清祖師像前盤腿坐下,數了數帕子裡的糖塊還有多少,認真盤算著自己該吃幾個。
完全不察身後有人靠近。
待到驟然被攔腰抱起,崔晚晚驚呼一聲,嚇得糖瓜撒了一地。
熟悉的醇厚氣息撲面而來,鬍渣蹭過臉頰微微泛疼。
「想不想我?」
第47章 身孕 長命百歲,兒孫滿堂。……
金雪端了茶回來, 只見到祖師像下一地糖渣,像是被誰踩過,而貴妃不見蹤影。
三清殿後面的一間淨室, 拓跋泰把崔晚晚抱到此處, 反腳踢攏房門,迫不及待地吻上朝思暮想的嘴唇。
他一心趕回京城, 連續疾行數日,身上氣味自然談不上好聞,難得一向喜潔的崔晚晚沒有嫌棄,乖乖摟住他脖頸任其攫取。
拓跋泰本來只是打算親一番略解相思之苦, 誰知眼前這人膽大包天,不過才月餘未見,撩撥天子的手段更上一層樓。
「想,怎麼不想。」她歪頭婀娜, 媚態橫生。
「卯兒和小碗, 都很想念褚隼郎君以及……」
「——君上的御筆呢。」
案桌上的經書筆墨被拂掉在地,拓跋泰把嫵笑含情的美人放置其上, 又恨又愛地去咬她。
「不知死活!」
革帶散落,寒衣委地。
……
「冷不冷?」
拓跋泰把崔晚晚裡三層外三層裹起來, 看著她凍紅的鼻尖,愈發抱緊了她,沒好氣道:「就是不知道長記性。」
回回都是她先來撩撥, 偏偏身嬌肉貴受不住, 每次都哭哭啼啼的。
「陛下還不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崔晚晚頂嘴,嗔怪道:「我才說了一句話您就撲上來,就不能忍忍麼!」
案桌冷冰冰硬邦邦的,硌得她背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