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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想起,掀開目穆月蓋頭的時候,穆月的眼裡被一層又一層的冰霜覆蓋,乍一看像是個冰冷仙人誤落凡塵。
那要是知道母親的死訊,她會不會……如常人般痛哭流涕?
答案,自然是不會的。
那人一看就是個堅韌內斂的人,怎麼失態成那樣。只是,心底還是不會傷心難過的吧。
單雎有些失態的從東主房離去,一路恍惚著便走道了東廂。
綠葉芭蕉開的正好,燦然碧綠,單雎卻看出幾分喪氣。
大抵還是不習慣聽見那樣的事情,又或許……是同情她吧。
年幼喪父,出嫁喪母,如此濃烈的悲慘沉沉的壓在那個人身上,多少還是叫人覺得憐惜。
這樣恍恍惚惚的,卻是入了那人的房間。
之前碰見的那個丫鬟早就不見蹤影,跨入臥室,佈置簡陋的很,鏡臺的胭脂方的整齊,銅鏡反射著晨日的亮光。
一路走著,便走到了衣櫃旁邊。
單雎頓了頓,鬼使神差的便開了那人的衣櫃。
其實,裡面的衣物也不過數件,新婚之夜所穿的喜服疊放在最下面,紅豔豔的格外的鮮豔,其上就是幾件素色的襦裙。觸手之下,質地輕柔,倒是塊好布料。
再簡單不過,竟讓人看出幾分性子。
他想,穆月該是個固執的人,固執的保持著自己的秉性,固執的不肯輕易示弱。
忽的,門被人輕輕的推開了。
單雎轉身,便看到屋子的主人滿眼疑慮的進來。
穆楠穿的是件襦裙,淺色的,長長的裙襬落在地上,繡的暗沉色的花輕輕的又旋轉了起來。
她面帶寒霜,瞧見單雎也不回禮,只是冷冷的道:“侯爺,今日怎麼跑我的房間來了?”
單雎一時語塞,尷尬的道:“一時閒逛,便逛了進來。”
穆楠看著單雎的手還停放放自己的衣物之上,心裡不耐:“噢,西廂與東廂可是隔了半個將軍府,閒逛都饒了半個將軍府,侯爺果真好興致。”
單雎怎麼可能聽不懂這話裡十足的嘲諷意味,只是瞧到穆楠的腰帶綁的是素白的絹布,帶孝在身,隨即更加的憐惜:“嗯,前來看看,你也正好回來了,”他斟酌著,放軟了語氣,儘量的不讓穆楠傷懷,“你……節哀順變……岳母大人去了,或許過的更加的自在。”
穆楠一聽,面色煞白,厲聲趕人:“侯爺還是去別人閒逛,穆月累了,想要休息!”
單雎看的出穆楠心裡難受,也不便說些什麼,輕嘆了口氣,向站在一邊服侍的孟澤交代了幾句,就出去了。
待他走後,穆楠深吸了口氣,眸色帶著一股肅殺之意:“孟澤,吩咐下去,以後沒有我的允許,那邊的人不準踏入我的東廂!”
孟澤頷首稱是。
兩人方從穆府歸來,心情算的上極差,也該單雎倒黴,捱了這頭一遭。
跪了三日,穆楠行走不便,卻也不過是坐了片刻就前往東主屋。
。
☆、教導
定風波里,單梓琰端坐若碑,手不停揮動著狼毫,墨色汁液霎時揮散硬質的裹有明黃錦帛的紙上,遒勁鬱勃的字跡,宛如剛勁有力的壯漢,與那明黃的外殼交相輝映,愈發張狂欲出。
穆楠站在下方多久,單梓琰就寫了多久。
她知道,此時單梓琰手裡的事情不可輕言,隨即安靜的守在一邊。
等了半柱香的時間,單梓琰方停筆。
他取過硬質紙,吹了口氣,便才蓋上。
緩步走到下面,眸色深沉:“你前日所說的,可有反悔?”
穆楠一愣,以為他反悔:“將軍此話怎講?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我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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