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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恐水症表現,除了害怕水壩、溝渠、池塘之外,就連聽見水聲都會下意識的,不自主的尿失禁,只是量很少,就那麼幾滴而已。
但對於一個每天需要上臺講話的領導而言,這是極大的難言之隱。
會場人山人海,一會兒這個倒水,一會兒那個喝水,水聲壓根不會停,他的尿失禁就這麼淅淅瀝瀝,滴滴答答……清音一想到那個畫面就頭皮發麻。
“讓你見笑了。”張泰勤苦笑。
“您要是不舒服的話,現在可以去衛生間。”
“不必了。”
倆人都有那麼一瞬間的尷尬。
幸好,清音沒讓自己沉默太久,“您這個情況,也別吃什麼硝酸甘油了。”
“那我這是什麼病?”
“急性發作的時候是恐水症,平時小便淋漓就是淋病。”
“淋病?”
“您別多想,不是西醫的淋病,而是中醫淋病。”西醫說的淋病是感染引起的性傳播疾病,但中醫的淋病則是以小便淋漓為主要表現的一類疾病,“根據病因可分為氣淋、血淋、膏淋、石淋和勞淋【1】,您的情況很明顯是屬於氣淋。”
前面的基本能聽懂,但後面的分類這裡,張泰勤聽著像天書,苦笑道:“終究是隔行如隔山,清醫生的意思是,我這個病還是自己氣出來的嗎?”
“簡單來說可以這麼認為。”張泰勤因為那年收到女兒的死訊後就一直鬱鬱寡歡,時常悲傷,所以上次把脈的時候她問有沒有什麼心事沒問錯,這就是他最大的心事,肝氣鬱結,氣機不通,膀胱和腎氣化不利,小便也就不能暢快解出。
同時,這種悲傷和鬱悶在看見大片水域的時候,又會急性發作,造成他自覺的心悸、胸悶、胸痛,但真正進行檢查又什麼毛病都查不出來,這就是他的自覺症狀。
“我會給您開個調理方子,但主要還是靠您自己,你要是能想得開,就是不吃藥也能好。”
張泰勤點點頭,“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我作為一名父親,每每想到她小小年紀被我連累下鄉,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最後還葬身壩塘,一想到那個畫面我就……唉……”
“我愛人是湘南那邊的,去世早,女兒基本是我一人拉扯大,但我一個大男人,工作又忙,經常飢一頓飽一頓,她從小跟著我受苦,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養成怯懦、內向的性格,我真對不起她。”他痛苦地抓了兩把頭髮,聲音略帶哽咽。
清音自己也是當媽的,完全能理解他的心情,這種愧疚和悲傷,會伴隨他一輩子。
不過,如果是她的話,她一定不會讓事情這麼不明不白的,她一定會回到孩子遇事的地方,把來龍去脈搞清楚,把曾經欺負過孩子的人千刀萬剮,哪怕這對減輕她的痛苦並無益處,但她一定會這麼做。
“這樣吧,張領導,如果您覺得這個坎實在過不去的話,為什麼不親自去一趟她出事的地方,去了解她那幾年的經歷,去看看在您不在的地方,她是多麼堅強,多麼勇敢呢?”
誰知張泰勤卻搖頭,“我去過了,就是因為看了她經歷過的苦難,我這心裡愈發不是滋味。”
觸景傷情,愈發愧疚。
好嘛,那清音也不知道說什麼了,只能給他開個疏肝理氣的方子,小柴胡湯加減即可。
一直到離開醫院,姜院長還是沒搞明白什麼恐水症和淋病,但清音今天挺累的,有種身體被掏空的感覺,她也不想多說話,就悶悶的坐著。
孩子之於父母,到底意味著什麼?
她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是希望?是寄託?還是什麼,她想不出來,她只知道,這個世界上,誰也不許傷害她的魚魚,否則她會跟人拼命。
幾天後,張泰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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