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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胸悶胸痛跟心臟壓根沒關係。
“張領導小便淋漓的情況出現幾年了?”
張泰勤倏地睜開眼,“清醫生怎麼知道?”
這就是承認他確實有這個毛病。
“我不僅知道你小便淋漓,我還知道你這個毛病應該有些年頭了,且不單是小便的時候才發生,而是經常不自覺的漏尿,對嗎?”
說“漏尿”這算委婉的,其實就是不自主的尿失禁,一個男人,即使是再大年紀,對這種問題還是非常敏感的,所以清音那天問到小便情況他避而不談,其實就是難為情。
況且,一個大領導,要是讓你的下屬知道,你開著會的時候,嘴裡滔滔不絕高談闊論,結果褲襠裡卻已經溼了一片,這不是笑話是什麼?領導尊嚴何在?人的尊嚴何在?
清音以前想不通他為什麼對這個問題如此敏感和介懷,現在一看他表情,已經有了答案。
張泰勤的目光犀利了兩分,但很快就收斂起來,長嘆一聲。
“既然你把脈已經把到,那我就直說吧,我尿失禁確實有好幾年了,準確來說應該是七年,自從七年前得知我女兒去世的訊息後,就落下這毛病。”
清音本來還想再問問他女兒去世的原因,但又覺得跟尿失禁應該關係不大,怕給人造成她打探隱私的嫌疑,“那您進行過膀胱和前列腺的檢查嗎?”
“查過,拍片和指檢、化驗都進行過,沒問題。”
清音想了想,跟自己判斷的差不多,那也就是說他的毛病不是器質性的改變,“是那年您女兒去世後,打擊太大,導致的嗎?”
“我也拿不準,我女兒去世的時候,我其實並不在身邊,她是下鄉知青,我當時正在被隔離審查期間,後來出來後,來到五七幹校,幾番輾轉從以前的同事口中得知,我女兒下鄉的知青點曾給我們單位家屬樓發過幾封信,但因為我在裡面,沒收到信件,後來最後一封來信就是她去世的訊息……從那天開始,我就落下這毛病。”
清音想了想,這是有點創傷應激了吧?
“冒昧問一句,知道訊息的時候,您是不是正在解小便?”
張泰勤搖頭,“我當時正在農場的接待室,打電話。”
看來,也不是創傷的一瞬間正在做這件事。她想了想,“那您女兒是什麼原因去世的?”
“溺死。”
清音心頭“咚”一聲,他的語氣是如此冷靜,可聲音卻是如此寒冷,下鄉的時候年紀都不小了吧,淹死……唐湘玲的女兒也是淹死,但那是還不會游泳,也沒什麼應急自救能力的小孩,張泰勤的女兒,那個年紀應該是快成年或者成年了吧……
忽然,清音想起個事,“您今天發病的時候在哪裡?”
“在單位。”
“單位哪裡?”
張泰勤想了想,“應該是荷花塘邊。”
清音眼睛一亮,對了!
那年她遇到他發病的時候,應該是他女兒去世後兩年,也是在河邊,他去洗豬食桶;上次發病是去視察水利工程;今天發病是在荷花塘邊……這說明一個問題。
清音靈機一動,隨手拿過他的保溫杯,拎起床頭櫃上的熱水壺,往裡倒水。
隨著“咕嚕咕嚕”的倒水聲,果然,張泰勤臉色一變,但很快忍耐下來,這說明他的忍耐力異於常人,但……沒用。
身體的反應是實打實的,清音鼻尖嗅到一點淡淡的尿味——他又失禁了。
答案已經不言而喻,張泰勤患的是恐水症。
所謂的心絞痛其實只是他恐水症急性發作時的心理感受,心悸、胸悶、胸痛甚至感覺呼吸不上來,他自己覺得有,但心臟檢查卻一切正常,就跟後世某些焦慮發作的時候一樣,自覺有,但查體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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