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第1/2 頁)
房門被推開,楚衡則左手端著湯藥,見她醒了,立刻走上前來。
福紈扶著脖子,低低呻|吟了一聲。
「殿下……」
「那個先拿走,」她擺擺手,「我聞了想吐。」
倒不能怪她,憑誰下午聞了那股腐臭混著藥汁的臭味,也不會再想喝藥了。
楚衡則起身開啟窗戶通風,擔憂道:「好點了嗎?」
福紈乾咳兩聲,卻什麼也沒吐出來,胃裡仍是苦的。
楚衡則道:「方才,實在對不住。」她走了兩步到床邊,低聲說,「今日我殿前當值,那宮女假傳聖旨宣您去請安,幸好我路過御花園,聽見她同別人說漏了嘴。我緊趕慢趕追去了養心殿,卻還是遲了一步,您已經被啞嬤嬤……」
她猛地住了口,半晌,才委婉道:「殿下,今次之事,是有人要害您。」
福紈下床,舉起冷茶壺往嘴裡猛灌兩口,終於緩過了一口氣。她啞聲道:「養心殿裡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楚衡則一臉為難。
福紈斜眼看她:「不能說?」
她搖搖頭:「殿下,您還是不知道的好。」
福紈:「不知道的好?要是你沒趕上,我掀了那簾子,是不是已經死透了?」
楚衡則固執地閉緊了嘴,不肯再說。
「罷了,」福紈一看她犯倔就頭疼,「那我換個問法,你什麼時候注意到養心殿有古怪?」
「約莫五天前,我去林相府上,林……」她頓了頓,「林小姐託我打聽陛下的近況。我想宮裡總不會出事,就趁著值夜去了趟養心殿。」
福紈:「又是林如暉?」
楚衡則點點頭。
福紈道:「這些事情,你跟她講過沒有?」
楚衡則否認了,事關重大,她誰都沒有講。福紈再追問,她又倔起來,只說是殿下不能知道的事。
福紈隱約感到有什麼計劃外的事情發生了。她有些心煩——隔著一層紗,過去的事情總在眼前晃來晃去。她回憶起小的時候,林如暉選來宮中伴讀,也是這樣慫恿她混進養心殿。
皇后厭惡皇帝人人皆知,說好聽了是「陛下」,實際不過是一具傀儡。
一個廢人而已,林如暉這樣,未免也有些太上心了。
「你要小心林……」福紈說到一半,忽然反應過來楚衡則本就是丞相的人,改口道,「你自己萬事當心。」
楚衡則應下了,也不知究竟聽進去了幾分。
福紈支著頭看向窗外陰沉的天空,忽然道:「對了,剛才你進養心殿……聽見了什麼聲音沒有?」
楚衡則:「?」
「算了,沒事。」
福紈想起那首哀怨的唱段,指尖不自覺輕敲節奏,一邊思索,如果說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那位真是皇帝,唱歌的又是誰?就算帶了戲腔,她也聽得清清楚楚,那分明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等等,殿下?您唱的……」
福紈回神,見楚侍中正睜大眼睛看向自己。
楚衡則臉色微紅:「殿、殿下,您從哪裡聽來的這種艷曲?」
福紈:「?」等等,什麼曲?
「《憐香伴》啊,近段時間坊間最時興的唱本,講的是,講的是……」楚衡則眼一閉心一橫,「講了兩個女子相戀卻不能相守,最終嫁入同一家門得償所願的故事。」
她一臉的恍惚:「殿下,原來您……」
福紈:「……」這算什麼,當眾出櫃嗎?
等等,既是講女人之間戀情的唱本,楚衡則為什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
楚衡則一聽,脖子都漲紅了,拼命辯解道:「不,不是我啊!是……是林小姐在府中胡鬧,硬拉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