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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兒是梁逢秋帶出來的外號。
他說白績這個名字,你叫他白哥,是鴿子,你叫他績哥,又像是雞,多少是個鳥,索性就雀兒,雀兒的叫。
久而久之,有些熟人鄰居也愛這麼喊。
但齊項喊這名兒,尾音打轉,黏糊糊地拖著長音,像融化的冰淇淋,糊著喉嚨,粘得慌。
白績聽著耳朵癢,剛松下的眉頭又鎖起。
他乜了齊項一眼,掂量著又瞟了眼樓上,懶得和齊項繼續扯皮。
「跟你熟嗎?」忌憚是在咖啡店裡,白績壓著聲音短促地罵道,「閉嘴,快滾。」
他伸手熄了服務臺的燈,不再看齊項,轉身上樓。
齊項怎麼可能就這麼讓他走,纏人地就要跟著上去。
「哎——」
齊項腳沒踏上臺階,被小馬攔住。
小馬:「帥哥,別去找不痛快。」
齊項歪頭看了女生一樣,眼珠一滾,似乎想到了什麼,順從地又回到吧檯。
齊項兩胳膊墊著吧檯,坐在高腳椅上,對小馬笑得人畜無害。
「吃雪糕嗎?」他對小馬自我介紹,「姐姐叫我小齊就行了,我跟白績是同學。」
「吃,專門給白績買的吧。」小馬落落大方地挑了跟冰棒,「小齊,你是不是跟白績有矛盾呀?」
齊項點頭,「我給他補課,有點誤會,就是想找他說清楚的。」
小馬想到白績上學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勁,以為是學習上的矛盾,本著為白績好的心思,主動出主意。
她提點道:「你不能亂逗他,招他生氣。」
齊項癟嘴聳肩,指著樓上走動的身影,「我跟他玩兒的,好像有點踩到貓尾巴了。」
「還好,沒真生氣,他要是真氣了…」小馬擺擺手,沒往下說,「我教你怎麼做。」
齊項洗耳恭聽。
「真誠、弱勢。」小馬豎起兩根指頭,笑得狡黠,「但首先得我出手。」
白績上去逛了一圈,下來時齊項已經坐在不遠處的拐角,看到他時,亮著眼睛直直瞅他,還撒嬌似地招手。
白績選擇性眼瞎,低聲嘀咕了聲見鬼,懸著兩個空杯子回吧檯。
「喏。」小馬叼著冰棒,推給白績一杯奶茶。
白績困惑,「?」
「小齊給你點的,用來為自己的嘴欠道歉。」
白績愣怔住,詫異於齊項的怪異行事。
他今天多少生了點瘋病,說話做事都膩膩歪歪的。
已經被招安的小馬看他無動於衷,加大馬力。
「一袋子雪糕我都揣冰櫃裡了,一看就是全是你喜歡的,下功夫啦。」
「我可是收了賄要幫人帶話,小齊想找你聊補習的事,聽聽嘛」
補習?
所以雪糕、奶茶都是齊項道歉示好的噱頭?
「哦。」
白績眼尾掃過仍在傻笑的齊項,面不改色,像絲毫不在意的樣子,光顧著洗杯子。
就在小馬以為自己任務失敗時,只見白績把杯子往架子上一擱,一根一根地擦拭手指,有些彆扭地問:「他點了什麼?」
「冰美式。」
「嗯。」白績點頭,酷酷的,「我給他做。」
「!?」
小馬迅速讓位,對著齊項瘋狂眨眼。
「別跟他使眼色。」白績說,「我都看得見。」
白績熟練地磨好咖啡,又慢條斯理地擦去因為齊項殷切到無法忽視地目光而手滑了滴下咖啡液,他背過身,慢慢嘆出一口氣。
伸手不打笑臉人。
收了禮,底氣就是不足。
如果是補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