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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8日啟航。中國領航員從看不見他們所熟悉的海岸線時起就沒有什麼用處了。&ot;歐洲領航員一上船就嚴然以主人的姿態發號施令起來,而這兩位中國人一見到這種新的場面似乎驚呆了。&ot;他們是否還認為中國位於世界中心,而周圍的海洋則通向烏有呢?英國人毫不猶豫地駛往深海,&ot;為了謹慎起見,他們讓兩艘雙桅橫帆船作先導。&ot;測航儀器比領航員要更有用。
兩種速度
英中雙方的交錯見證突出了雙重文化差距。英船航速之快,且又是在中國人所不熟悉的海面上高速航行,這使朝廷大為吃驚。一位中國官員在報告裡表示不明白為什麼英國船能有如此水平。但是,正當英國船隊駛往天津時,清廷驛傳奇蹟般地向北京報告英國船隊的航行情況。中國驛夫騎著驛馬從陸路賓士。下一站的驛夫一聽見前站驛夫到達的馬鈴聲便立即跳上馬,接過郵件。中國郵政超過英國郵政,就如英國船隊超過中國船隊一樣。中國航海業停滯不前已有3個世紀。從16世紀起,英國選擇了海洋,而中國則選擇了陸地。它們在各自選擇的領域裡所取得的成就都是任何它國所沒有達到的。
關於中國人不發展航海技術的原因,斯當東客氣地指出:&ot;需要是發明的最大動力。希臘人雖然以他門的眾多發現而令人讚賞,但他們從來都不會確定一艘船在海上的應置,因為地中海上布滿了無數的小島。中國人具有同樣的優越條件。歐洲人只是從他們必須作遠洋航行時起才開始完善他們的航海技術。&ot;
這種看法可說明許多問題,但為什麼中國人沒有感到這種&ot;需要&ot;呢?尤其是為什麼中國人缺少促使西方人探索的激情呢?西方人的開拓精神並不來自於需要,而純粹來自於一種探索新天地的求知激情,來自於一種不斷進取的激情。
7月12日,&ot;濃霧瀰漫,站在船首不見船尾&ot;。這片海域對西方人來說是完全陌生的。探險者的習慣是對發現的陸地加以命名。伊拉斯馬斯&iddot;高厄爵士也不例外。他在航海地圖上標上了新的地名:馬戛爾尼角,高厄角,斯當東島。幸虧中國人什麼也沒聽說。否則,他們對這些象徵性佔領中華帝國海岸的&ot;貢使&ot;會怎麼想呢?今天,由於民族主義和意識形態的原因,情況恰好相反:在文化大革命期間,北京的&ot;使館區&ot;取名為&ot;反帝路&ot;,蘇聯使館所在的那條街取名為&ot;反修路&ot;。天津的維多利亞大街改名為&ot;解放路&ot;。計程車司機已把維多利亞島叫做&ot;香港&ot;。為一件東西命名,就是要讓它為自己誕生。
正當英國人得意地把中國的地方用自己的名字命名時,中國人則在準備把他們控制起來。由中堂和珅發出的朝廷諭旨通知直隸總督梁肯堂說:&ot;查英吉利國貢船於五月十三日(即公曆6月20日)經過澳門,二十七日即抵浙江定海。自屬風色順利,行走妥速。其行抵天津後,因貢船笨重,天津內洋水淺不能進口。必須另換駁船方能收泊內洋。前至內河又須再用小船。貢物甚多,輾轉起拔,不無尚需時日。臣現又恭錄諭旨,行知天津道等隨同鹽政徵瑞俟該貢使抵津後妥為應付。&ot;
梁肯堂回奏說:&ot;英吉利國貢物甚多,臣已飭令所屬設法徵租所有船隻。&ot;
7月17日,巴黎。馬拉被刺四天後,夏洛特&iddot;科黛身穿殺害父母犯的紅袍走上斷頭臺。
第十章 &ldo;英國的名聲&rdo;
(1793年7月19日-31日)
7月19日。&ot;獅子&ot;號在芝罘拋錨。中國領航員以為是廟島,其實廟島位於北邊更遠的地方,這證明瞭英國人瞧不起他們是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