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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來。她有些手忙腳亂地去掏手機,她一向大大咧咧,有時連自己也會忘了她擱在那個隔層裡。她幾乎翻遍了手袋,才看到手機上那一串串這輩子她再也不會忘記的阿拉伯數字。那閃閃發亮的,有關青梅竹馬的最美好的舊時光。他給她折的玫瑰信箋,她給他講的小和尚的故事。
如今,他卻吻著別的女人,吻著那個比她更早一步到達他生命的女人,吻著比她光耀好幾千萬倍的女人。她蕭亦綰本就是痴心妄想,如今自己給了自己狠狠地一巴掌,她終究是鼓足了勇氣摁滅了心中還尚存的一絲微弱的火焰,徹底掐滅後,眼淚終於“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
哀莫大於心死。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在愛情裡計較些什麼得失輸贏,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然而,命運終究是讓她輸得一敗塗地。
姚丞昊很少見過亦綰哭,他曾經風流瀟灑的時候見過太多的女孩子在他的面跺著腳銀牙咬碎地罵過他不得好死,然後哭得是梨花帶雨,山崩地裂。然而外表柔弱的蕭亦綰卻遠比他想象中要堅強孤勇地多。他記得第一次在車裡吻她的時候,也許是因為那夜在b市的酒樓裡他喝得有點多,她的眼淚滑到自己的嘴裡,在微醺的酒意裡帶著點微微酸甜的味道,像柚子的寒香。當她猛烈推開他的瞬間,他才清醒地知道,他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這樣傷害她。
無數輛汽車從他們身邊呼嘯著擦肩而過,飛濺而起的水花像海邊炸開了的煙花。他的手緊緊地握在方向盤上,修長的指節突突地微微泛白。
當黑絲絨般的星空漸漸放晴的時候,姚丞昊才將車停在了一間海邊的音樂小酒館的木質樓梯下。黑色的車輪子滾在沙礫裡,漸漸熄滅的引擎聲在耳畔微微地弱了下去,亦綰沒有想過姚丞昊會帶她來海邊,況且已經是入秋的深夜,而她明天早上八點半卻還要去上班。
雖然天氣已經很涼了,晚上更是凍得慌,但海灘邊卻依然聚集著一群愛玩鬧的大孩子小孩子們在一起放煙花,甚至還有披著長髮的架子鼓手和吉他手整出了一個樂隊的架勢在那high翻天的唱著披頭士當年最經典的風靡全球的搖滾。也許是被這歡快的氣氛所感染,亦綰似乎並不太討厭這樣
一個可以為都市年輕人減輕壓力的地方。
姚丞昊帶她來的是一個名叫“卡夫卡”的音樂小酒館,裝修地雖然沒有富麗堂皇的奢華,卻自有一種別具一格的清新雅緻。酒館的老闆是一個擁有一半日本血統的自由撰稿人,曾去過瑞士,雅典,義大利,土耳其,羅馬,還有美麗的西西里島。曾經出版過幾本書,也曾名噪一時,最終卻只是願意幽居在這僻靜的海邊,過著深居簡出的生活。
姚丞昊對這裡顯然是早已經熟門熟路了,他的步伐永遠是快而疾,亦綰跟上去似乎有些吃力,她的高跟鞋踩在烏木地板上發出“咯噔咯噔”的響聲,天花板上吊著兩盞雕花絹燈,搖曳著,暈黃的燈光反射在花房幽藍色的全玻璃罩上,映著那花架子上一排排盆栽的綠薄荷像紅磚瓦房腳邊那微微泛灰的青苔。
雖然亦綰是出於好奇才跟著姚丞昊進來觀看觀看,但對於一向出手闊綽的姚大少爺會來這樣一個樸素到毫不起眼的小酒館,亦綰壓根就覺得他肯定又是哪根筋搭錯了。
雖然酒館裡的生意在這個季節甚是清淡,但老闆卻是一個熱情的愛好爵士樂的老男孩。金屬酒架子旁,熨燙得筆挺的中山裝妥帖地穿在身上,戴板寸黑色框架眼鏡,下巴留有一小撮青灰色的胡茬,頗有些金庸古龍武俠小說裡義薄雲天,俠肝義膽的英雄氣派。
一向嬉皮笑臉沒個正經的姚丞昊在這裡卻很少說話,倒是酒館老闆彼特的喋喋不休讓一肚子憋得慌的亦綰覺得有點相投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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