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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秋啼笑皆非:「怎麼就是家暴要證據了?你想太多了,沒有那麼嚴重,家長和孩子有些衝突,這很正常。」
「正常嗎?」徐修遠看著他的眼睛說,「我哥就說這不正常。」
平秋同樣望著他,背在身後的手將拉門帶了帶,掩去外頭嘈雜的聲響,而讓他反問的聲音顯得更加清晰:「我其實想說,你來找我,是不是有話想問我?」
「是。」
「那你問。」
「……」要問,徐修遠卻遲遲沒有出聲。他不過是和平秋對面站著,望得久了,他眼前的平秋突然變得扭曲起來,不斷地往前沖、往下晃,等他定睛再看,原來平秋又成了倒掛的平秋,像他小時候倒在徐瑞陽的房門口,睜開眼就看到他的那時候一樣——他眼裡的平秋總是倒掛著。
平秋等了又等,始終沒有等到徐修遠質問。終於趕在他將開口前,徐修遠說:「我餓了。」
「……你餓了?」平秋發愣。
「嗯,餓了,很餓,」徐修遠點頭,「所以你能請我吃碗麵嗎?」
說是想平秋請吃麵,可等平秋準備把面錢轉過來,徐修遠卻改口說他現在不吃,等平秋下班了再說。也不聽平秋說他下班會很晚,徐修遠只是堅持,怎麼都不肯撇下平秋單獨去吃飯。
他們擠在辦公室說話,大概給隔壁間聽了閒話,和平秋趕上同一班的女老師過來告訴他,如果有事,他可以先下班。一邊瞥著對坐在座位上的徐修遠,她笑眯眯的:「你是秋老師朋友的弟弟啊,長得那麼帥,哥哥估計也不差吧。我還以為秋老師都沒什麼朋友呢,平常也不見有人約他啊,連女朋友都不談。」
平秋有些窘迫:「說這些幹嘛。」
女老師笑他:「你臉紅什麼,我們機構幾個男老師,就你最開不得玩笑。行了,你今天早點下班吧,帶弟弟去吃飯,我剛才聽你們說打算去吃麵?趕緊去吧,再晚都關店了。」
「那個學生——」
「知道,我會送他的,就師大附中那個對吧?」
「對,他回學校還要再上一節晚自習,」平秋說著站起身,「那我真走了?下次我補回來,讓你早下班。」
女老師笑著扶住他的肩膀:「知道了,你趕緊走吧。」
平秋背著輕便的揹包出來,臂彎挽著外套,給腳踏車解了鎖,想起還有一個徐修遠。他扶著車把,表情略有些為難地看著對方。徐修遠也不說話,光是直勾勾地盯著他,直到平秋放棄讓他找輛共享單車的念頭,兩人肩並著肩,平秋推車,徐修遠就在一側跟著他走。
好在平秋住的地方離機構不算太遠,過三個紅綠燈就到。半路他找了間大排檔,沒有拉麵,請徐修遠退而求其次吃了鍋粉絲煲,他自己就點一份小碗的餛飩,兩人對坐在夏夜露天的摺疊桌前,埋頭吃得肚圓,還發了滿後背的汗。
吃飽喝足回家去,平秋思考一路,終於決定把徐修遠帶回自己那兒暫住。也實在不是什麼好地方,腳踏車上鎖停在居民樓樓底的空地,上樓時聲控燈總不亮,徐修遠打著手電筒給平秋看鎖孔,家門一開啟,按了牆邊的開關,大燈卻沒反應。平秋讓徐修遠在原地站著別動,他踮著腳往廚房方向去,在那牆邊摸著另一項開關,按一下再踮腳跑回來,這次再按玄關邊的開關,大燈驟亮。
「這燈老毛病了,線連著同一根,有時候是不太靈敏。」平秋示意徐修遠換鞋,彎腰開啟鞋櫃,裡頭擺著幾雙球鞋,和兩雙棕色皮鞋。
萬幸拖鞋有兩雙,不至於叫徐修遠得赤著腳。平秋將拖鞋遞過去的時候似乎有些遲疑。徐修遠問他怎麼了,他說沒事,怕他不合腳而已。
換過鞋,徐修遠往裡面走了兩步,同時快速掃過所有方向。客廳沙發收著曬乾的衣褲,茶几擺著水杯和果脯,邊上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