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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我看你躲。」俞絳改換方向,一鎮紙敲在雷世仁腦袋上。
「噢。」雷世仁痛呼,用空著的一隻手捂住頭。
「啪。」這下沒有手換,終於被敲到。
「啊……我不會放棄的。」雷世仁喊著口號掉了下去,摔在墊子上,壓爆了好幾個氣球。
樓下所有搖旗吶喊的人都閉了嘴,鴉雀無聲。
「跟我來這套。」俞絳關了窗戶,嘿嘿拿著鎮紙虛敲了幾下,斜眼瞧縮頭躲得遠遠的裘澤。
「你說我最後那招聲東擊西、圍魏救趙,帥不帥?」
「帥。」裘澤還能怎麼回答。
這下大家該都看清楚,這個新來的俞老師是什麼樣的人物了吧!他心裡想。
下午全班都在討論中午的這一幕,相信全校其他班也都一樣。
俞絳變成全校毫無疑問的人氣女王,瞬間多出許多不怕死的擁躉。還有好些好事之徒在討論,不會放棄的筋肉人下一招該是什麼。
所以到了選修課開始時,非但沒有一個學生被兇暴的俞老大嚇跑,反而在教室外還擠了許多人,最後被其他選修課老師很沒有面子地派人拉走。
「這個古董課嘛,反正我也沒多少期望,我隨便講講,你們隨便聽聽。最好呢,你們家裡有什麼東西,我給免費鑒寶,順便講講來歷,這課就好上了。」這麼不負責任地開宗明義,只有俞老大能說出來。
第一堂課當然沒有人帶東西來鑒寶,講完了最基本的古董1這兩個字的來歷,俞絳就開始講《清明上河圖》。
這倒和前天那幅假畫沒多少關係,選這個題目,純是應景。因為《清明上河圖》正本已經出了北京故宮,正一路南下,在各個城市的博物館裡展出。目前還在第一站南京,過段時間是杭州,然後就會到上海。
像這樣的千年古畫,每公開展出一次,空氣濕度和光照的變化都會對畫造成難以彌補的損害。所以這是極少有的盛事,各地媒體都爭相報導,連畫還沒來的上海,都有報紙開始預熱性地做新聞了。
關於《清明上河圖》,傳說中的奇聞逸事非常多。比如這幅圖和《金瓶梅》2的關係,多少次被偷出皇宮,生存年代跨了幾百年,隨便挑一些出來,在俞絳這張嬉笑怒罵、葷素不忌的嘴裡說出來,都讓下面十六七歲的少男少女聽得有滋有味。
「你們看,為了這畫惹了一堆破事兒出來。」俞絳用教鞭在幕布上的《清明上河圖》片斷投影上敲打著。
「可是為什麼大家都很看重這幅畫,覺得是寶貝呢?肯定你們有人覺得,這幅畫也不怎麼樣。很關鍵的一點,是這幅寫實的汴京畫捲上,透出的富足祥瑞的氣息。繁華、祥和,這是皇帝最看重的,所以擁有這樣一幅畫,就有點吉兆的意思。就像以前四方蠻夷來朝,進貢白犀牛冒充瑞獸麒麟,騙回大堆賞賜一樣。皇帝一喜歡,上有所好,畫的價值立刻就飆上去了。」
像《清明上河圖》這樣知名的國寶,裘澤當然也是比較熟悉的,俞絳所說的這些,他基本上都知道。幕布上投影出的畫卷慢慢拉動,裘澤用心觀賞,當沉浸到畫面中時,自然就感覺到了畫裡的祥瑞安寧之氣。這卻不是潑墨寫意的山水意境,而是那極寫實的街道房屋、舟船流水、行人牛馬組合在一起,把一千多年前北宋都城汴京的城市氣質完整拓印了下來,從而帶給人這樣的感覺。
然而除此之外,盯著這畫看得久了,裘澤心裡卻有些異樣。就如淺睡時屋中旁人的低語,既無法聽得清楚,也不知是真是假。這樣的感覺一生出來,裘澤就極不自在,不由得擦亮眼睛,更仔細地看幕布上的畫,想找出異樣感覺的源頭。
「張擇端到底是什麼時期的人,我個人的意見和主流一致,北宋末期。他畫這幅畫工程是很浩大的,光事先的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