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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包廂中有人笑道:“這小捕快倒有些個門道,說得有理啊!”段行洲與鐵還三聽得真切,都是大吃一驚。周用說得明白,此事極為機密,而今兩人還未開始辦案便走漏了訊息,可是了不得的責任。段行洲起身悄聲走到隔壁包廂門前,跳起一腳踹開門,當先衝了進去。那包廂中有兩人坐著小酌,段行洲破門而入之時,正座上的青年訝然抬起頭來,見段行洲滿面怒色,一身張狂的氣勢,卻是怔了怔。
“你是……”
“你是什麼人?”段行洲搶先質問,“偷聽別人說話,可不是什麼好勾當。”他因周用囑咐不可暴露身份,所以只得含糊其詞,不然以他的脾氣,勢必要當即將這二人鎖拿。
那青年知他不敢亮出捕快身份,便只是微微一笑,根本不理他,更顯氣焰囂張,而席中另一人更是隻顧扭頭透過支起的窗望著江中灰白的景色,始終連頭也未轉過。
段行洲一時有些氣結,也不知是不是應該抓住那青年的衣領嚷幾聲先殺殺他的威風,猶豫間鐵還三也已走入包廂裡,森然望了那青年一眼,那勃發的殺意任是呆子也能體會得剔透,那青年拍拍身邊人的手臂叫道:“濁仙……”
那人卻渾然未覺,只心不在焉地哼了一聲。鐵還三卻又走近了一步,一副心意已決正待殺人滅口的厲色從眼眸中一掠即出,那青年似乎被猛然刺痛了臉,不禁向後縮了縮,厲聲喝道:“濁仙!”
“啊,是!”那人如夢初醒,終於仰起臉來,白淨的面龐像是能看見其下安靜流淌的血液似的,晶瑩而能透過陽光。鐵還三這些年在六扇門裡打滾,閱人無數,此時見了這人卻一時也有些迷惑,猜測不出是男是女,年歲幾何。那人順著青年所指看向鐵還三,滿臉迷茫淡靜突然斂成一道鋒利的冰冷,眼中金光一盛,沖天殺氣便向鐵還三雙瞳迫來。
鐵還三隻覺那雪白的面容已幻化成一片迫人輝光,壓得自己透不過氣,忙出指向那光芒中刺去。那人卻對鐵還三這一招不理不睬,只顧自己伸出小指自杯中蘸了一滴酒珠,手指一展,便凝成一粒冰珠,“哧”地跳起來,射向鐵還三手指。鐵還三未料有此一招,被射個正著,只覺這粒小小的冰珠所挾勁力無窮,彷彿手掌被洞穿似的,痛得他一蹙眉。那人又展開隨身的扇子,迎著鐵還三的來勢立起扇面橫在面前,雖是守勢,卻有一股洋洋灑灑的內力直如冰峰崩裂,在他身周鋪天蓋地飛卷奔襲而出。
鐵還三胸內氣息一滯,只覺再近半寸,身上活氣便會被這冰冷的內力剝得精光,大駭之下從門口疾掠而出,而那人自始至終卻還不曾在椅子上挪動一下身子。鐵還三才知這人的武功非但是自己從所未見,更是已高到自己不能揣測的境地。他心念飛轉,忽想起一個人來,他再望了望正座上的青年,心中更是清楚,如此一來自己便不必在此胡鬧,想叫段行洲罷手退出房去,卻在這一轉眼間,段行洲倏然無蹤。房中這三人適才都專注在鐵還三與那人兩招交手之上,全沒理會段行洲,更不知他何時離開。
忽聽段行洲不知在何處大叫一聲“接招吧”,包廂中的桌面突然掀到半空,湯水飛濺處,段行洲挺身而出,將那青年從椅子上直撲到地下,那青年不料如此變故,微微有些錯愕地望著段行洲衝自己面門舉起來的拳頭,眉宇間卻還是一股“諒你也不敢”的氣勢。
“你還不服氣?”段行洲撇著嘴冷笑。
與鐵還三交手那人見此場面終於有些動容,手掌緩緩挪到段行洲頭頂上,只待他這一拳下去,就取他性命。
鐵還三一聲“住手”剛想出口,段行洲卻盯著那青年看了看,忽地收回拳來,起身拍拍衣襟上的塵土,笑道:“瞧你七個不平、八個不忿,一臉有恃無恐,你可是公門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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