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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靈靈……誒喲……&rdo;

長輩總有落葉歸根的情節，但為什麼要拉她上賊船?成長中最重要的十年缺失父母是何種感情?她將疑惑與痛苦積鬱了十年，終究耐不過時間的拷問。她將自己鎖在房間裡，抱著被子想哭又哭不出聲，突然，她腦海中閃過什麼，慌忙地開啟抽屜翻看。

那張紙片還在，只是稍微有點舊了。

她一刻不停地讀著上面娟秀的字，像是在默唸咒語，能讓她心安。

&ldo;我還那麼年輕，為什麼會有煩惱?&rdo;她將紙片小心地壓在抽屜底部，如同珍藏在心。

如同《少年維特之煩惱》，她的煩惱也伴隨著青春期日漸增長，世界並不是隻有學習和生活，除了逃無可逃的框架生活，更多的是人情冷暖，愛情、親情和友情的脈絡逐漸清晰，所要做出的抉擇也更多。

她不時憤恨，若有一個能為她指點迷津的人出現便好了。

那個人不可能是嘉怡，更不可能是程施，那麼子華老師呢?她只不過是他眾多的學生之一，和玫瑰花從的嬌艷一朵並無分別，她沒有能力讓他採擷，更沒有勇氣去引起他的注意。

生活怎麼如此難。

後來的幾天外婆都沒有提起回去的事情，回上海這一篇章暫且告一段落。可這三個字如同她心中懸而未決的石頭，一旦落地，兩敗俱傷。

嘉怡從南丫島回來黑了不少，兩人約在咖啡室見面，那裡都是大人居多，然而嘉怡說她再也不要去戶外相見了，為了不成熟的愛情，她曬脫了一層皮。

&ldo;靈靈!好久不見!&rdo;

嘉怡踩著輕快的步伐過來，遞給她一份禮物。

&ldo;南丫島的海螺，不僅能當裝飾，還能聽到海的聲音!&rdo;

她看著那個螺貝哭笑不得，雖然比程施給自己的大一圈，也精緻許多，但呆呆的模樣完全沒分別。她收下螺貝，嘉怡說：&ldo;再等一下，國興和他兄弟馬上來了。&rdo;

&ldo;今天不是隻有我們兩個人嗎?&rdo;

嘉怡眯著眼睛說：&ldo;我跟國興說我姐妹靈靈美艷不可方物，他們都想見見你。&rdo;

他們……應該都是國興那類一看就不讀書的人吧。來不及推脫，咖啡室就進來一群人，看架勢像剛打完群架回來。

&ldo;國興～這邊。&rdo;嘉怡愉快地說，蔣言靈覺得自己的心漸漸冷卻到冰點。

她並不想認識什麼國興的兄弟……眼下逃脫不及，便喝了一口苦咖啡壓壓驚。

&ldo;城仔、阿耀，這就是靈靈，靈靈你不要緊張，他們人都很好的，很仗義。&rdo;

我又不缺兄弟……她笑得很僵硬。

&ldo;你沒去南丫島玩很可惜，我們做了燒烤，還坐國興他們家的船出去轉了一圈，差點被浪打到海里，很刺激!&rdo;叫城仔的人順了一下自己塗滿髮膠的頭，讓她覺得自己的心臟也被那雙膠油的手颳了一下，可怖。

她今天穿得很隨便就出來了，頭髮也沒好好打理，希望國興那幫人認為她是骯髒的女人，放棄對她的搭訕。

&ldo;靈靈你有潛過水嗎?海裡面的魚真的好多啊，我們開到邊界差點被搜尋船遣返!好刺激啊!&rdo;

&ldo;我……我比較喜歡讀書。&rdo;

國興的幾個兄弟笑了，她很困囧地四處張望，眼神一亮，發現了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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