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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書店老闆說：&ldo;包叔，我的書還有多久到。&rdo;

店老闆告訴她一個確切時間，她順便買了幾張報紙便離開書店，全程不到十分鐘。

&ldo;你不想看書?&rdo;

&ldo;碼頭多遠啊，我陪你去，不耽誤時間了。&rdo;

&ldo;哦……哦，為什麼買報紙?&rdo;

&ldo;總不能到了岸邊席地而坐吧!&rdo;

她們追上了觀光的阿叔阿媽公交車，兩人坐在最顛簸的後排，一個看著車內，一個望著車外。到站以後是撲面而來的大海氣息，漁人在碼頭卸貨載貨，遊人沿著海岸線踩著沙粒行走。

海鷗不時低飛俯衝而過，程施躲了兩次，蔣言靈拿出準備好的麵包乾丟出去，不一會兒便成了海鷗集會。

&ldo;你不會還帶著沙鏟工具吧?一起堆個堡壘?&rdo;程施調笑。

&ldo;沒那麼幼稚。&rdo;

她的嘴唇有些顫抖，被程施說中了，海邊的氣溫真的低好幾度。但她不能認輸，咬著下唇堅定又緩慢地行走。

程施明白她在逞強，畢竟她沒注意自己的肩膀都因為寒冷而抖起來。自己體恤下面還有內襯，索性將衣服脫下來批在她肩上，對方說了一聲謝謝。

那一瞬間，程施很像牽她的手。

蔣言靈沒來得及躲開，手心就有一陣暖意傳來。她飛快扯出來，卻被抓得很緊。

她說：&ldo;我不明白你的意思。&rdo;

程施哆嗦著嘴唇，猶豫半晌，直到海鷗在一旁驚叫乞食，她才說：&ldo;我怕你凍，沒別的意思。&rdo;

蔣言靈如釋重負地笑：&ldo;嚇死我了，還以為你對我有意思。&rdo;

她沒有看那人的表情，而是任憑她牽著，和其他女生無分別。

若是自己一驚一乍，豈不會被她認為過分重視而起疑?她要做個大氣的女孩，無論朋友是同性戀還是雙性戀，她都要遊刃有餘。

碼頭上來了一波年輕的學生參觀，蔣言靈沒有注意裡面有個熟識卻令她魂牽夢繞的人。

而那人卻發現了她，牽著別人的手。

&ldo;你為什麼會想來碼頭?&rdo;

&ldo;我外公以前是漁夫，一年到頭都在海上捕魚，後來因為一次颱風失聯了，便再也沒有見過他。&rdo;

她沒有說話，靜靜聽程施講。

&ldo;我每次內心煩亂的時候，都會來碼頭。看看大海，心裡彷彿也平靜了。&rdo;

&ldo;為什麼內心會煩亂呢?&rdo;

&ldo;靈靈，我們現在算是在交心嗎?如果是，我就繼續說。&rdo;程施眯著眼睛看她，眼神讓她難以招架。

&ldo;算啊，你是我朋友了，現在。&rdo;

程施淡淡地笑了，輕輕說：&ldo;因為我喜歡上一個得不到回應的人。&rdo;

&ldo;嘉怡嗎?她有男朋友了，我勸你不要打國興女人的主意。&rdo;

程施沒有回答，她便認為自己猜對了，只是在預設而已。

&ldo;你也是痴情，還好守規矩沒有去搶人。我跟你說，千萬不要惹國興，他好像也是混黑的人，我之前都跟嘉怡說不要和那種人來往，我們有個朋友……&rdo;

自從兩人瞬間變為朋友後，她的話就變多了。

程施若有若無地摩挲她的手指，因為激動她一直沒有發現。

&ldo;你想跟嘉怡做朋友，我可以幫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