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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閒微笑著搖搖頭,對柳氏轉述了那幾個宮中娘娘託他轉達的問候,便開始催促馬車快些回府。柳氏與範若若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為什麼這般著急。
馬車駛進了範府旁的側巷,範閒向柳氏告了聲罪,便拉著妹妹微涼的小手,往後園裡飛奔而去,不過片刻功夫,就進了書房。
範若若按著不停起伏的胸口,上氣不接下氣,說道:“哥……做什……麼呢?”
第三卷蒼山雪第二十七章驚聞北國言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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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閒不及解釋,笑著命令道:“我說,你記。”他此時來不及磨墨,隨手揀了只鵝毛筆,蘸了些硯臺裡剩的墨汁,遞給了妹妹,然後緊閉雙眼,開始回憶皇宮裡面那些複雜的宮院分佈和道路走向。
範若若越寫臉越白,範閒因為記憶耗神,臉也越來越白,兄妹二人倒變成了兩個大白臉。好不容易將皇宮裡的路線圖畫了個七七八八,範若若終於忍不住低聲叫了出來“哥哥,你知不知道,這是謀逆的大罪。”
範閒放出了下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半天沒有說話。今天花了半天的時間在宮裡,既要與那些貴人們說話閒聊,又要記住繁複的道路,最後還和長公主精神交鋒了半晌,實在是太過耗損心神,一時緩不過來勁。
慶律他自然熟悉,也知道皇宮是絕對不允許畫圖的建築,這是為了防止有人想偷偷摸進皇宮做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情。而範閒需要這張圖,因為他已經定好了計劃,而在這個計劃之中,那個夜晚,應該是自己偷偷潛入皇宮去找鑰匙。
他可以向林婉兒打探皇宮裡的道路,但那樣太冒險,而且宮中主子行走的道路,和範閒用心計劃的道路又完全是兩個概念,即便是五竹告訴自己都不行——像那些假山後的藏身處,花叢中的視盲點,如果不是自己親身走一道,根本不可能像今天這樣,做出自己非常滿意的地圖。
範閒站起牙來,走到桌邊拿起妹妹畫的圖,發現雖然匆忙,但妹妹的筆法依然一絲不苟,不由高興地拍了拍妹妹的腦袋,說道:“事情成了。請你去一石居吃海味。”
範若若生氣了,一把將地圖搶了回來,說道:“還事情成了?什麼事情成了!你知道不知道這是多麼大的事情?不行,我要告訴父親去。”
範閒苦笑了一下,心想帝權不可使侵犯這個概念果然深入人心,當然他也明白,妹妹主要是擔心自己的安全和闔府子弟,如果被人知道自己和畫皇官地圖,只怕以範府與皇家的情份,也會慘得非常厲害。
“放心吧。我呆會兒歇歇,馬上就把這圖背下來,然後燒掉,沒有人會知道的。”範閒笑著安慰著妹妹。
範若若急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你為什麼要畫這圖?”
範閒嘆了一口氣。低頭嚴肅望著妹妹的雙眼,一字一句說道:“因為皇宮裡有我想要的東西。”
“你要去皇宮偷……?”範若若驚訝地想要尖叫,趕緊掩住自己的嘴。
範閒認真說道:“不錯。但不是偷,因為那件東西,本來就是我的。”
範若若從震驚情緒裡擺脫出來,馬上回復了平日的冷靜與聰慧,判斷出了事情的真相,壓低了微抖的聲音說道:“是不是和……葉姨有關第的?
範閒笑了笑,說道:“這事須瞞不得你。”很簡單的幾個字,卻飽含了兄妹二人間相知相信的情愫。他接著微笑說道:“不妨事的的,你哥哥是什麼人?拳打七歲小孩兒,腳踢七旬老翁。站在亂墳崗上吼一聲。不服我的站出來,結果硬是沒一個人敢吭氣。哈哈。”
若若有些艱難地笑了笑,覺得哥哥這笑話真的很不好笑,依然是憂心忡忡,卻知道範閒是個外表漂亮溫和,但實際上心神格外堅硬冰冷的人,說也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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