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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可怕得無法形容，但現實也不是太讓人高興的，而且還取走了他最後的自我欺騙的可能性：他不是唯一聽到這響聲的人。普羅斯勒小姐坐直了身體，仔細望著棺材‐‐十分警覺。格雷夫斯轉過身來，盯著黑色的棺材。他臉上的表情無法解釋，但那不是舒服的表情。

&ldo;是木頭，對嗎?&rdo;普羅斯勒小姐問道。這話毫無疑問是想帶點嘲諷口吻的，但她的聲音哆嗦得太厲害了，她的臉色太蒼白了。格雷夫斯緊張地用未受傷的手摸摸下巴。&ldo;那……又能是別的什麼呢?&rdo;他呢喃道。棺材裡又傳出一聲生硬的嚓嚓聲，莫恩斯說道：&ldo;也許你應該早一點考慮到‐‐比如說，在你讓我們上一條死亡船之前。&rdo;

這不公平，他知道這不公平，格雷夫斯也憤憤地做出了相應的反擊，&ldo;我們的選擇性不是特別大，如果你還記得的話，我的朋友。&rdo;他怒吼道，&ldo;另外‐‐你指望什麼?那裡什麼也沒有。在最後關頭還從箱子裡鑽出來，將勇敢的英雄拖進毀滅的跳跳鬼只有拙劣的小說裡才有。&rdo;

棺材裡面傳出一聲同意的嚓嚓聲，格雷夫斯再次更緊張地摸了摸下巴。這回他使用的是被踩碎的左手，這個動作有什麼東西引起了莫恩斯的注意，但他很快就認識到了：格雷夫斯的手仍然是粉碎的，可怕地變了形，但它的樣子遠沒有先前那麼嚴重了。如果不是手套裂開了，那區別幾乎不會再引起注意。

&ldo;也許……我們應該將這可怕的東西從船上扔下去。&rdo;普羅斯勒小姐不安地說道。

&ldo;扔吧。&rdo;格雷夫斯回答道，&ldo;我估計，它差不多有一噸重，如果不是更重的話。您請便吧。&rdo;

普羅斯勒小姐憤怒地剜了他一眼，但她沒有重複她的建議，片刻之後格雷夫斯也重新轉過身子，盯著前方。棺材裡鑽出來一種沉悶的咯嗒咯嗒聲，讓莫恩斯回想起一把剪刀的聲音。

現在他們快到運河的盡頭了。水流在最後幾米明顯變大了，小船變快了，但還在可靠得近乎神秘地避開每一個障礙。他們前面有種東西像一個小急流，那裡的水翻著浪花，白花花地摔碎在潛伏在水面下的危險的巖脊和礁石上;那景象通常情況下會讓莫恩斯嚇得要命，而他現在幾乎沒有注意到它。他只知道小船也會戰勝這個障礙。讓他害怕的是位於那後面的東西。

運河通進一座圓形湖泊裡，湖泊位於一座穹隆形大洞窟裡，莫恩斯終於明白了這麼長時間來這景象為什麼讓他如此困惑。充滿洞窟的灰色光芒是真正的日光。可它來自錯誤的方向。他們頭頂上籠罩著一個由灰色和黑色的岩石組成的巨大穹頂，根本沒有接縫。光芒來自水裡。

格雷夫斯深嘆口氣。&ldo;我估計我們有麻煩了。&rdo;他說道，一邊緩緩地轉過身，目光仔細地在狹窄的岸上尋找，右手開始掐他的粉碎的左手;好像他是想將粉碎的內部重新捏壓還原。小船緩慢地原地打起轉來。棺材裡的嚓嚓聲和沙沙聲變大了。有什麼事情正在發生。

&ldo;教授。&rdo;普羅斯勒小姐不安地說道。

&ldo;我知道。&rdo;莫恩斯緊張地回答道，&ldo;喬納森……&rdo;

格雷夫斯做了個威嚴的動作要求安靜。莫恩斯能看見他的腦海里在翻滾。他的目光還在緊張不安地搜尋岸上，莫恩斯能清楚地看出他在尋找某個十分肯定的東西。

他也能清楚地看出來他沒有找到。

&ldo;喬納森。&rdo;他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