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頁(第1/2 頁)

一開始他都不肯定是不是他的眼睛又跟他開了個玩笑，因為他只看到一個淺淡的褐點，它似乎在不斷地改變形狀，有時也全部消失。

&ldo;怎麼了?&rdo;普羅斯勒小姐問道。

&ldo;我們成功了。&rdo;格雷夫斯激動地說道。

&ldo;成功了?&rdo;普羅斯勒小姐苦澀地重複道，&ldo;您是說，託馬斯到達了他的目的地嗎?&rdo;

&ldo;估計是。&rdo;格雷夫斯冷冷地回答道，&ldo;如果不是這樣，那我們現在不會還活在世上，其他許多人也是。您寧願這樣嗎?&rdo;

&ldo;當然不想。&rdo;普羅斯勒小姐沙啞地回答道。&ldo;但我也不期望這樣。請您原諒，我還是為這孩子難過。&rdo;

&ldo;我也是，普羅斯勒小姐。&rdo;格雷夫斯回答道，聽起來甚至十分真誠。但後來他做了個拋棄的手勢，又以興奮的口吻接著說道：&ldo;你們就不理解嗎?那前面應該是出口!這是日光!&rdo;果然，淺灰色的微光明顯地更像淡淡的曙光而不像充滿地下世界的綠色鬼火。但普羅斯勒小姐還是懷疑地盯著他。&ldo;日光?可這……&rdo;

&ldo;……將意味著，外面已經天亮了。&rdo;格雷夫斯興奮地打斷她道，&ldo;我們在路上的時間可能比我們以為的要長，這又有什麼關係呢?再過幾分鐘我們就出去了。我們成功了!&rdo;

莫恩斯很難被格雷夫斯的興奮所感染。他當然輕鬆了，但他頭腦裡也在計算，自從他們跨過神廟的大門以來最多過去了兩個小時。即使時間具有那種奇怪的特點，情況越是危險，它似乎流逝得就越慢，洞外還是不可能已經是白天。

&ldo;看樣子我們的規則在這裡不像平常那樣有效。&rdo;當他發覺和正確理解了莫恩斯的懷疑目光時，格雷夫斯說道，&ldo;你以後再去絞盡腦汁吧，莫恩斯。現在最算數的就是我們成功了。&rdo;

莫恩斯對此一點沒有把握。當格雷夫斯不再拿他的燈對著他晃動時，淺淡的亮光組成的灰點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清楚。可它有點不對勁兒。

他和普羅斯勒小姐又迅速對望了一眼，這回莫恩斯肯定在她的眼睛裡一目瞭然地不僅看到了不安。他也突然懷疑起她將那姑娘抱得那麼緊只是要給她溫暖和安全的感覺。也許這個姿勢不是單方面的。最遲從昨天早晨起他就終於理解了這個女人多麼堅強‐‐但這不一定等於她自己有時候就不需要一些她能夠廣泛傳播的保護和堅強。

小船繼續行駛，他覺得它慢得簡直是折磨人。隧道盡頭的灰點十分緩慢地越來越近，好像小船越接近它的目的地就越慢了。莫恩斯還是無法形容這情形為什麼讓他如此不安，但那感覺沒有減弱，反而還在增強。

隨著他們越來越接近灰光的光源，他們的速度卻在同樣程度地下降，莫恩斯抵制著這越來越糟糕的感覺，長時間以來頭一回地又將目光轉開了。那裡一直看不到多少東西。格雷夫斯幾乎整個行程中都將他的燈光直接照著前方，觀看突然鑽出的石頭或其他障礙‐‐這樣做對他們用處不大，因為他們既沒有櫓也沒有其他什麼辦法來控制他們的船速或航向‐‐可現在他將燈轉向一邊，不讓隧道盡頭的蒼白光線消失，讓莫恩斯能看出他們周圍的環境發生了多大的變化。

如果他沒有見過那座地下城市，知道他必須尋找什麼的話，他幾乎不會想到他們不過是在一個自然形成的洞窟裡，而是其他某種東西：就像它抹平了石刻和又填平了浮雕的精美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