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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粉筆說“這可以用底下的辦法做得更好??”。我認識奧本海默時他已40多歲了;已經是家喻戶曉的人物了;打斷別人的報告;使演講者難堪的事仍然不時出現;不過比起以前要較少出現一些。 txt小說上傳分享
序(2)
奧本海默的演講十分吸引人。他善於辭令;聽者往往會著迷。1964年為了慶祝他60歲的生日;3位同事和我編輯了一期《近代物理評論》;在前言中我們寫道:
他的文章不可以速讀。它們包容了優雅的風格和節奏。它們描述了近世科學時代人類所面臨的多種複雜的問題;詳盡而奧妙。
像他的文章一樣; 奧本海默是一個複雜的人。佩服他、仰慕他的人很多。不喜歡他的人也不少。
鄧稼先則是一個最不要引人注目的人物。和他談話幾分鐘就看出他是忠厚平實的人。他真誠坦白;從不驕人。他沒有小心眼兒;一生喜歡“純”字所代表的品格。在我所認識的知識分子當中;包括中國人和外國人;他是最有中國農民的樸實氣質的人。
我想鄧稼先的氣質的品格是他所以能成功地領導許許多多各階層工作者為中華民族做了歷史性貢獻的原因:人們知道他沒有私心;人們絕對相信他。
“*”初期他所在的研究院(九院)成立了兩派群眾組織;對吵對打;和當時全國其他單位一樣。而鄧稼先竟有能力說服兩派繼續工作;於1967年6月成功地製成了氫彈。
1971年;在他和他的同事們被“四人幫”批判圍攻的時候;如果你和我去和工宣隊軍宣隊講理;恐怕要出慘案。鄧稼先去了;竟能說服工宣隊軍宣隊的隊員。這是真正的奇蹟。
鄧稼先是中國幾千前傳統文化所孕育出來的有最高奉獻精神的兒子。
鄧稼先是中國共產黨的理想黨員。
我以為鄧稼先如果是美國人;不可能成功地領導美國原子彈工程; 奧本海默如果是中國人;也不可能成功地領導中國原子彈工程。當初選聘他們的人;錢三強和葛若夫斯(Groves);可謂真正有知人之明;而且對中國社會、美國社會各有深入的認識。
民族感情?友情?
1971年我第一次訪問中華人民共和國。在北京見到闊別了22年的稼先。在那以前;於1964年中國原子彈試爆以後;美國報章上就已經再三提到稼先是此事業的重要領導人。與此同時還有一些謠言說1948年3月去了中國的寒春(中文名字;原名Joan Hinton)曾參與中國原子彈工程。(寒春曾於40年代初在洛斯阿拉姆斯[Los Alamos]武器試驗室做費米[Fermi]的助手;參加了美國原子彈的製造;那時她是年輕的研究生。)
1971年8月在北京我看到稼先時避免問他的工作地點。他自己說“在外地工作”。我就沒有再問。但我曾問他;是不是寒春曾參加中國原子彈工作;像美國謠言所說的那樣。他說他覺得沒有;他會再去證實一下;然後告訴我。
1971年8月16日;在我離開上海經巴黎回美國的前夕;上海市領導人在上海大廈請我吃飯。席中有人送了一封信給我;是稼先寫的;說他已證實了;中國原子武器工程中除了最早於1959年底以前曾得到蘇聯的極少“援助”以外;沒有任何外國人參加。
此封短短的信給了我極大的感情震盪。一時熱淚滿眶;不得不起身去洗手間整容。事後我追想為什麼會有那樣大的感情震盪;為了民族的自豪?為了稼先而感到驕傲?……我始終想不清楚。
我不能走
青海、新疆,神秘的古羅布泊、馬革裹屍的戰場。不知道稼先有沒有想起我們在昆明時一起背誦的弔古戰場文:
浩浩乎!平沙無垠;不見人。河水縈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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