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第3/5 頁)
“沒、沒有!”
“不可能沒有。剛才還在裡頭。”
“你剛才說紙線串的什麼?”
“不是說了嘛,是……”
與兵衛從錢箱裡抓出了用紙線串著的八片紅葉。“你說,這是什麼?”
阿涼的眼睛都瞪圓了。“對、對不起東家!我、我……”小姑娘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應該是打心底裡害怕了。
阿涼不是那種會對上司撒謊的姑娘,與兵衛很清楚這一點。她是山科一家富裕農戶家的姑娘,經伏見一家酒窖朋友的介紹僱來的。店門口設了茶莊之後,一直苦於人手不足。她聰明又能幹,即使犯了什麼疏忽,也不試圖隱瞞或者逃避責任。
“我接過來的時候還是錢呢。不是這樣的樹葉。”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過後,阿涼開口道。說完她馬上後退一步癱坐下去,雙手撐地,低下了頭。“東家,對不起!我,我可沒偷錢!”
“偷?我可沒那樣講過。你也不必道歉。”
哎呀呀。文作開口了。“那孩子,原來是豆狸啊。”
“豆狸?”阿涼應聲抬起了頭。
“她那是被騙啦。老闆,這是沒辦法的事。不能怪阿涼。”
“唉,我剛才都說了,不是要責怪……”到底,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呢?“阿涼,那孩子大概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來?”
“我來做事之後他就來了,一直到現在。”一直……那麼至少是從三個月之前了。“看他那樣子,應該是從很遠的地方過來的。”
“你、你知道他從哪兒來嗎?”
“嗯……好像問過來著……哦!對了,是紅葉嶽山腳下的湖邊,好像叫盆淵?”盆……居然是盆淵?那不是,那不是……
“他、他長什麼樣?樣貌?年齡?身材?”與兵衛雙手抓住阿涼的肩膀搖晃著。
阿涼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長什麼樣?穿著棋盤花紋的短和服,繫著腰帶,大概五六歲,圓臉……啊!脖子上還掛著一個護身符。”
“棋盤花紋?”那不是豆狸。那個孩子,那個孩子是亡魂。
【三】
與兵衛在江戶長大,家裡以賣煮好的魚肉或蔬菜之類的熟食為生。當他還是個嬰兒的時候,家境似乎很富裕,可最終生意還是遭遇失敗,父親拋妻棄子離開了江戶。那應該是與兵衛十歲左右的時候,因此他並不能清楚地回憶起父親的面龐。
年輕的與兵衛做過各種工作,一直居無定所,最終還是因吃不上飯而不得不投奔美濃的親戚。
他在旅館幹了十年。第八年的時候母親死了。第十年的時候,他結識了店裡的一位客人阿貞。阿貞是新竹酒坊老東家多左衛門的女兒。她跟哥哥一家人一同來到美濃,逗留了一個多月。她的哥哥喜左衛門當時是新竹的番頭。
最開始,新竹只是多左衛門個人經營的小酒坊,他同時兼任老闆和釀酒師。他並不滿足於現狀,另聘師傅將釀酒和銷售分開,自己負責給釀酒師提意見,監督釀酒,賣酒的生意則交給兒子喜左衛門負責。
喜左衛門已基本完成了作為一名釀酒師需要完成的所有修行,但多左衛門需要兒子掌握的並不是身為釀酒師的技巧,而是身為商人的頭腦和手腕。酒的評價如何,全由江戶那邊決定。跟醬油不同,酒是屬於大坂的。
從上方運到江戶的下送酒,雖然名為下送酒,但對江戶人來說是上乘好酒。而江戶一帶以及東邊諸藩所釀的酒,由於不大注重品質,被視為相對劣質的酒。上貢到將軍處的酒則是伊丹酒。
上方的酒在江戶暢銷。與其在上方增設賣酒的店鋪,還不如跟江戶的酒商直接合作,利潤也會增加數倍乃至數十倍。但是,下送酒的品種幾乎全被出自伊丹或者灘的所謂攝泉十二鄉的酒坊所佔據。尤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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